她的熟悉的气息传进他的呼吸里,她的温度很滚~烫。
方南皓搂住她纤细的腰身,明知道她之所以会这样。不过是因为没有办法思考太多,可是他还是甘之如饴。
仿佛生命中错失的某些美好,在脑海里倒放,一点点的回温。
他把安然打横抱起,两个人出了浴~室,屋子里还有暖暖的光。隐约听见海浪的声音,像谁的呼吸一般打在方南皓的心上,扑通扑通的。
他停下动作,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就像她说的,她这一次回来是有目的的。所以这一个月来,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说她爱他,说她会努力和他在一起。
都不过是为了她这一次回来的目的做铺垫吧,他还在痴心妄想什么。不是说人总是喜欢犯贱,明天醒过来,她恐怕依旧会对他这样冷漠!
他愣神的时候,安然已经主动贴上来。她熟悉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他附身下去,带着凉意的薄唇从她的唇一路下滑。
他回手关了灯,除了她不自觉喘,息的声音。就是阳台的方向传来的隐隐的海浪声,那声音低低的,他几乎是整个人浑身一僵。
再一次拥有她的那一刻,他几乎是不自觉地叹息。
过了这么久,这样漫长的三年。他竟然还记得这样的悸动,记得她如初般的每一分美好。然后一次次的重温,贪婪的想要更多。
他的额间渗出汗水来,朦胧中他看见安然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清醒过来,就像当初第一次一般。
从头到尾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流泪。仿佛要把这辈子所有的眼泪流干了,那时她的眼里,泛着最美的光。却被他亲手斩断,一点点破碎在他的起伏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在她的身旁躺下来。
安然急促的喘息着,身体里的惊涛骇浪得到了救赎。她努力的想要听清耳边的声音,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只是枉然,只是片刻就疲惫的睡过去。
方南皓搂着她,抬手为她擦去她额头的汗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所有崩溃的情绪和枉然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慰~籍。
就好像是有什么希望顺着血『液』流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不管明天她醒过来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对他。他都会死缠烂打的跟着她,就像当初……温笛对他那样。
就算她烦了,厌倦了,他也不会放弃。他不知道现在还想要什么,唯一明了的,是永远不可能再放手看她离开。
方南皓在隐隐的海浪声中沉沉睡去,是这么多年来最安稳的一觉。
安然是被热醒的,只觉得身边好像有个火炉一般燥热。她还没睁开眼睛,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满是汗水。
等她睁开眼睛之后,脑子里有几秒钟的空白。她的手还搭在方南皓的心口,而只是轻轻一动就感觉到自己和他都没……穿衣服!
他的胸口平稳的起伏,安然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已经没有她思考的余地。
想起昨天被人坑了的事,她有些懊恼。真不应该多管闲事,把自己坑了。
她小心翼翼的往后缩,试图逃离这里。方南皓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远去,几乎是下意识的收住手臂,把她搂回来。
安然瞬间僵住,还没等她松一口气。方南皓的声音已经在她耳畔响起!
“你还想逃到哪去?”
他的声音在清晨显得格外暗哑,安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好在她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安然,所以很是淡然。
“我没想逃到哪去,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方南皓,你该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我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还要缠着我?”
她不想再左右为难,如果把话说清楚可以让自己不那么痛苦。长痛不如短痛,她宁愿把自己变成这样冷酷无情的模样。
“你总是这样,把什么都一个人藏在心里!安然,不管是什么样身不由己的事情。你总要说出来,我才能和你一起承担。”
她眨了眨眼睛,那种身不由己的苦涩感一阵阵的往上涌。
“说什么?”安然坐起身来,『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凉意也顾不上。
“如果我选择了你,那我就会失去我好不容易有的亲人。方南皓,你有什么资格觉得你自己在我心里很重要吗?我现在已经在减轻你的负担了,以后不要见我,不然我只会让你更受伤!”
她没办法违背杜莎『奶』『奶』的命令,她不仅仅要顾及自己的感情。该要想到爷爷『奶』『奶』的苦楚,父亲是她们唯一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被人陷害致死,那是她们一辈子无法释怀的仇恨和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