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来吧,有赌注的哟。”小影将手藏到背后,诱惑道。
阿媛也将手藏到背后,忍不住问道:“什么赌注?”
“赢的人去把刚刚那条狼腿扛回来啊。”小影挤挤眼睛,问:“准备好没?”
“好了,可是为什么要赢的人去呢?”阿媛问。
“用体力劳动来安慰一下输的一方受伤的心灵嘛,开始罗,一二三,石头!阿媛,你太棒了,又赢了耶!”小影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笑得贼兮兮。
阿媛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小影的拳头,反复几次之后,突然抬头,咬牙切齿道:“我记得,某人跟我玩这个,好像从来就没有赢过我吧。”
小影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道:“我也没说我赢过你啊。”
“哦,你这阴险的家伙。”想起要去扛那条血淋淋的狼腿,阿媛懊恼地低吼着去掐小影,小影身子一扭,边逃边道:“喂喂,某人愿赌不服赢,赖皮哟,喂,你还追,离那条狼腿越来越远了啦!”
……
半个时辰后,阿媛撅着嘴,扛着她们今天的晚饭——那条狼腿,带着一脸欲呕的表情跟在小影身后。
小影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拿着一根树枝挥来挥去,轻声哼着歌。
“晴岚萦转双溪畔,慧水潺潺,霜林醉染峰峦间,祥云淡淡,飞歌倚天心未远,莫问前缘,绿水青山相对看,不羡神仙。
粗茶香漫旧书卷,粉翼蹁跹桃木剑,翠柳扶炊烟,莠草缀疏栏,世外别有一片天。
春风吹拂水晶帘,夏雨滴落碧丝檐,枫红雪瑞秋冬暖,欢笑驻流年。……”
阿媛听着听着,眼神便迷离起来,绿水青山相对看,不羡神仙,欢笑驻流年。多么美好的人生,那是值得用一切乃至生命去交换的啊。小影既然会唱这首歌,她难道就不为歌中的这种生活所感动么?
念至此,她加快了步伐,追上小影,问:“小影,你何时学会的这首歌?”
小影前行的脚步微微迟疑了一下,转头冲阿媛笑道:“八岁的时候。”
阿媛一怔,问:“那这么多年,为何从未听你唱过?”
小影垂眸看着在自己手中转动的树枝,叹息一般道:“以前,总是在想,等将来真正过上这样的日子时,再唱不迟。可眨眼间,却发现,原来自己已时日无多。”
阿媛脚步一顿,眼中瞬间泛上了泪,站在原地看着她。
小影知道她停住了,可她却不能回头,只怕一回头,两人又将抱头痛哭。而每哭一次,她的心就软一分,她不能再哭了,再哭,只怕自己这颗心将真正被阿媛融化掉,再硬不起来。
她眨了眨酸涩发热的眼睛,沿着峭壁向前方看去,前方大概三百米开外的山坳下,隐约有一间屋舍,她信心一振,指着前方道:“阿媛,那边有间房子,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人。”
阿媛抬手拭去颊上的泪,调整了情绪,跟上她的步伐。
还未靠近那屋舍,远远便看见两个黑衣人抱着刀在屋前的大石上闲聊,小影忙一扯阿媛,两人躲进一丛灌木后面。
“小影,好像不对劲,那两个人绝不是寻常的百姓,这深山之中,怎么会出现他们这样的打手?”阿媛在小影耳边低声道。
小影小心翼翼地拨开眼前的枝杈,一边往那边张望一边道:“那屋内定然有什么古怪,这两人是在门外望风呢。”
“那,我们绕道走?”阿媛边说便做了个绕远的手势。
小影沉思一会,道:“不,我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想。你说,那李铸,会不会就在里面呢?”
“什么?为什么这么说?”阿媛又惊又疑。
“你看,这深山之中,峭壁之上,有什么值得人在此看守呢?不是矿藏就是什么重要的人。若是矿藏,挖掘运输必定会有大量的人进进出出,可是我们这一路走来,连一条像样的山道都没有看到,那证明,平日里,并没有很多人经常出没于这山中,而且,”说到这里,小影转头看看四周的山岭以及下面那条奔腾的大河,继续道:“这样的环境,也不适合很多人在这里生活和劳作。若说是人,那什么样的人会值得别人费心费力来看守呢,我想,在这深山之中,除了那位兵器之神李铸,不会有别人。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能在这片山林外面打听到李铸住在这深山里,这些看守之人需要补给的时候,必定要去就近的城镇采买,偶尔有一两个人失口走漏消息,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阿媛边思索边点头,道:“宁可冒险,不可错失,我们先摸摸情况再说。”
“嗯,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把他们引开。”小影说着就要起身。
阿媛一把扯住她道:“不是说赢的人要做体力劳动么?我去。”
“你不是已经做过了么?这次轮到我了啦!”小影按住她的肩道。
“不行,我不能每次都听你的。”阿媛挣扎着。
“喂,你再不乖乖听话,我用透玉指对付你哦。”小影威胁道。
“你反了吧,我才是透玉指的祖宗哩……”
两人躲在灌木后越嚷声音越大,浑然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待两人反应过来,不约而同扑过去捂上对方嘴的时候,两个黑衣人已来到了她们的身侧。
没时间后悔和懊恼,两个女孩互看一眼,突然就如两只豹子般劲跃而起,向那两个反应不及脸上犹带着一丝猥亵表情的黑衣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