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烈鸢撇撇嘴,心说这小屁孩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他才懒得看,便转身去了自己的那张床上,一挥手放下了床帐。
裴枭然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左右看了看,将一张屏风用一只手费力的拖了过来,将木桶完全围起来,这才开始宽衣解带。
一夜无话,第二日,裴枭然难得晚起,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的睁开眼睛。
不过受伤的人都是这样,身体需要大量的休息来恢复体力和愈合伤口。
由于房间里多了个‘外男’,所以裴枭然昨夜睡觉时并未脱掉里衣和中衣,此时直接起身下床,想要去简单洗漱一下。
谁知,撩开床帐之后,却发现摆放木盆的盆架前,正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她,两条胳膊动啊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裴枭然立刻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好奇的探过小脑袋一看——
就见离王殿下正在洗衣服呢!
而且洗的,还是她昨夜洗澡时,脱下来搭在屏风上的那件外衣!
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所以离王殿下手生的很,只是将衣服泡在水里,然后胡乱的用两手搓着。
而同样在水里泡着的,还有一块小小的胰子。
裴枭然看了看放在盆架旁的另一小块胰子,上头还沾着些许尘土,明显是被人送外头捡回来的,嘴角便不知不觉的勾了起来。
她忽然出声道:
“殿下,您在干什么呢?”
“啊——!”
正在专心的搓啊搓的离王殿下被狠狠的吓了一跳,险些将架子上的木盆都给掀翻。
待发现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道小小的身影时,某王爷立刻一个闪身将身体横在了那道小身影与木盆之间,欲盖弥彰的结结巴巴道:
“没、没什么……你、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吓死个人……”
裴枭然笑眯眯道:
“刚刚才起,这不马上就过来跟离王殿下打招呼了么?而且没想到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殿下正在……咳,多谢殿下了。”
“不用客气。”百里烈鸢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连忙补救道:
“有什么好谢的?本王只是、只是看你衣服不小心掉到地上了,又见没衣服脏兮兮的没地方放,就、就放在这盆里了……”
要是承认堂堂大殷的王爷居然在给一个小丫头片子亲手洗衣服,还不丢死个人?!
裴枭然也不拆穿他,顺着他的话笑着道:
“哦……那多谢殿下帮小女将衣服捡起来了,对了,殿下可吃过早饭了?”
见对方不再追问,某王爷终于松了口气,闻言立刻道:
“本王早就吃过了,现在都是吃午饭的时候了,本王刚才已经让小二去准备了,你要是饿的话,先去吃包子吧,就在桌子上。”
“包子?”
裴枭然惊讶,转头一看,果然就见屋中的桌子上摆着几个油纸包呢,旁边还有几包草药。
难得啊,离王殿下居然还记得她爱吃包子。
不过他是从哪弄来的?他不是身上没带银子吗?
“这是……”
“这是本王从外面买的。”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百里烈鸢已经将木盆中的小衣服拎了起来,快速拧干,然后挂在了盆架原本放布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