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来讹钱的?
路上有很多这样的乞丐,瞅准了那些大户人家的马车,故意往上撞,然后借此索要一些银子做医药费。
这可是天子脚下,当街将人打杀了传出去对名声不好,因此一般人家都会随意给几个银子打发了事。
当然,那些乞丐也不敢多要,万一得罪了人,人家偷偷派人跟着他们将他们偷偷给杀了,也不是没有的事。
裴枭然以为自己也碰到了这种人,好奇的探头往外一看,却见坐在地上的那人根本不像是个乞丐,反而打扮讲究,而且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文人气息。
而且,怎么看起来还很是面熟呢?
裴枭然眯了眯眼睛,突然想起,这不是她爹专门为裴文长请的夫子吗?
她与这夫子偶然遇见过一回,还知道这夫子最擅长的就是打小报告了。
只是没等她下车去跟这位夫子打声招呼,对方已经一把推开车夫,捂着肚子迅速跑走了。
裴枭然睁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健步如飞、眨眼间便消失在视野中的夫子,心说,这老头儿腿脚还挺健朗啊。
车夫也是满头雾水,原本以为对方会抱怨或斥责几句,没想到居然直接跑了。
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在急着逃命吧?
车夫困惑的摇摇头,坐到车辕上继续赶车。
一旁跟着裴枭然一起往外看的寒蝉忽然出声道:
“枭然,那位老先生是不是肚子疼啊?”
“嗯?”
裴枭然想了想,也觉得那位夫子捂着肚子急匆匆跑走的样子……很像是跑肚拉稀了。
莫非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还是被人给下了毒?
裴枭然眼神一闪,笑着道:
“我看也像,等下次遇到再好好问问他吧。”
寒蝉听她语气熟稔,好奇的问道:
“小姐认识他?”
裴枭然点点头,道:
“他是我五哥的夫子。”
潘嬷嬷已经将裴府中的情况大致跟寒蝉说了一遍,裴枭然与裴文长不和的事情,寒蝉自然也知道。
既然是裴文长的夫子,她便对这位夫子上了点儿心。
看完了热闹,收回目光,裴枭然这才发现马车里只剩下她跟寒蝉了。
裴枭然不由问道:
“泽清与小柔呢?”
寒蝉脸色微冷,朝外指了指,道:
“都去了外头了,小柔差点将你吵醒,泽清一生气便出去了,小柔也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见那小柔对你十分不敬,似乎并不将你放在眼里,觉得这个丫头留在身边恐怕不是件好事儿,不知你怎么看?”
寒蝉相信裴枭然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这些问题来的。
不过裴枭然却并不怎么在意,笑着道:
“她还小,身边又只有泽清这一个依靠,自然就会敏感一些,跟生怕别人抢占了自己领地的小兽一样总是紧张过度,没事儿,我能理解,我相信泽清会帮我管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