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正在做着的事却是连一个胆大的成年男人都未必敢做的!
说话间,她已经剖开了第三个男人的胸膛,将他的心剜了出来,挑在剑尖上打量一番之后才随意抛到了一边。
她的眼中不见半分情绪波动,好像并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切一个饱满多汁的果子,那么熟练,又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看她的样子,好像原本就没打算要留下他们的性命。
为什么要留下呢?他们偷走粮草的时候没有为城中万千百姓的死活考虑过,她又为什么要为他们的死活考虑呢?
车夫们看得出,这个小姑娘根本没有想要停手的意思,她是想要将他们全部都杀光,全部!
他们吓坏了,有人甚至直接昏倒了过去,而有个机灵的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的大喊大叫起来,道:
“我知道谁是主谋!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其他人一听,也唯恐落后的喊着:
“我知道!”
“我也知道!”
他们的胳膊抬起,手指全部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大声的揭发道:
“是曹大人!没错就是那个狗|娘养的畜牲买通了我们,并用我们的家人逼迫我们为他做事的!”
裴枭然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问道:
“当真?”
车夫们涕泪横流,心说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撒谎啊,那不是嫌死的不够快么?
他们连忙点头,并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说谎。
裴枭然微微一笑,朗声下令道:
“去‘请’曹大人和曹公子!”
不一会儿,曹泰来和曹惠民便被押了过来。
那些车夫们见曹家父子俩从马车上下来时就是被绑住的,心下不由更加惊骇。
看来,裴枭然是早就猜到了幕后主谋是他俩。
这位裴家的六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如此聪明、如此恐怖?!
裴枭然收起长剑,还给谢逸,然后抄起小手,慢悠悠的问道:
“曹大人,曹公子,这些车夫们说是你们花钱买通了他们,还用他们家人的性命逼迫他们做事,不知可有此事?”
曹家父子被绑了几天,身边也没了丫头伺候,此时形容都颇为狼狈。
不过气势却并未因此而减弱分毫,闻言,曹惠民当即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破口大骂道:
“胡扯八道!全都是胡扯八道!这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都是他们污蔑我们的!”
说完,他又恶狠狠的瞪向裴枭然,怒斥道:
“裴枭然!你屈打成招,蓄意诬陷朝廷命官,等回去了,圣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裴枭然也不恼,转头对那些车夫道:
“将那晚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一说,若有半点造假,咱们就继续‘剖心辨忠奸’。”
车夫们齐齐一个哆嗦,连忙七嘴八舌的将那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并明确的指出,给他们银子的人正是跟在曹泰来身边的一个手下。
裴枭然派人将那手下捉来,手下一看到地上的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就腿软的瘫在了地上,没费什么事儿就将曹家父子俩的阴谋全都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