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正背朝天的趴在木板上,衣服和木板上都沾满了血迹,也完全没有上过药疗过伤的痕迹。
也对,赤宣帝要罚他,又怎么可能会让人给他上药呢?
紧接着,马车里陆续又抬出了两个人来,正是戴氏和傅文浚。
两人和威远侯的模样差不多,都是狼狈的很,且到现在都还在昏迷不醒。
最后,有人搀扶着傅文淑从车里走了下来。
傅文淑比前头那几个横着出来的看起来要好的多,只是胸前的衣襟上也染满了血,一双手死死的捂住嘴巴,指缝间也是溢满了鲜血,秀眉紧皱,似乎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下车时,她踉跄了一下,睁开眼,便看到了裴枭然一行人。
傅文淑顿时就激动了起来,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裴枭然,眼中盈满了恨意,一把挣开扶着她的两人,张牙舞爪的就朝着裴枭然扑了过来。
“啊啊啊唔唔唔!!!”
没了舌头,傅文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哇哇乱叫,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裴枭然掩嘴打了个呵欠,摆摆手,示意旁边欲要准备出手的她家大哥不必出手,然后瞧了身旁的寒蝉一眼。
寒蝉也正警惕的盯着傅文淑的一举一动呢,得到裴枭然的指示,便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待傅文淑扑到裴枭然面前时,便微一提裙摆,一个旋身,飞起一脚,毫不客气的踹在了傅文淑柔软的腹部。
傅文淑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一股大力踹飞了出去,倒飞出好几步,才跌落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家丁和丫头们齐齐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想要扶她。
傅文淑却是一扭头,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随即抬头,不可置信的望向寒蝉,那个她一直没瞧在眼里的‘嫡长姐’。
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嫡长姐可一直好欺负的很,柔柔弱弱,忧愁寡欢,让人见了就生厌!
可现如今,她……她怎么会忽然生出这么大的力气?!
而且,她居然还敢……居然还敢打自己!
腹部不断传来阵阵绞痛,傅文淑疼的微微扭曲了面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在这个嫡长姐面前示弱。
寒蝉出脚利索,姿态潇洒,踹出一脚后稳稳收脚,立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傅文淑,声音冷冷淡淡道:
“不想死,就别再打枭然的主意。”
周围的人一时也被震住了,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小丫头,出手……不,出脚竟是这般狠厉。
看来不仅裴家的嫡女厉害,她身边的丫头,也同样不可小觑呀!
送外祖一家出宫的朱庭芝正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了眼底。
他身旁的青槐看的连连叫好,笑嘻嘻的道:
“那丫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想到却不是个好欺的,这一脚踹的好,踹的好啊!”
朱庭芝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赞同,目光却仍是停留在那道纤瘦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