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弄的?!”
聂浥尘抿紧薄唇不说话,一旁的小厮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呃……是……是被人不小心打、打的……”
话音刚落,便听到大夫一声咆哮:
“你这个样子去跟人打架?!”
他行医多年,不知死活的人见的多了,但这般不知死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聂浥尘的伤有多严重,除了聂浥尘自己外,就数他最清楚了。
这么说吧,就现在的聂浥尘而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都能干死他。
而且还不必费多少力气。
就这熊样儿,还去跟人打架?!
聂浥尘狠瞪了那多嘴的小厮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沉默。
大夫拿着纱布的手都开始气的哆嗦,一咬牙,扯出纱布的手便用力一勒——
“嗷嗷嗷!!!”
裴润之还没踏进院门,就听到自己的院子里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凄厉嚎叫。
裴润之吓了一跳,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进去,一进门便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没敢吭声,大夫则恨恨的回答道:
“没事!”
换完药和纱布,大夫快速的收拾了东西,气哼哼的背着药箱离开。
裴润之一头雾水,走到床边瞧了瞧满头大汗、面色惨白的聂浥尘,关切的问道:
“浥尘,你怎么了?”
聂浥尘一时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摇摇头,倔强的示意自己没事儿。
裴润之便不再多问,起身亲自去拧了帕子来,帮他把脸上的汗擦去。
缓了好一会儿,聂浥尘才终于从剧痛中回过神来,嘶哑着声音问道:
“大少爷,你们府里……是不是有一位特别泼辣的小姐?”
“特别……泼辣?”
裴润之皱起剑眉,不悦道:
“我们府里的小姐可都好的很,你不要胡说八道。”
聂浥尘换完药之后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便指指自己肩膀和手臂上的伤痕,道:
“好到拿棍子来打我吗?”
他低咳一声,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接着道:
“不过你放心,我并不是想找她兴师问罪的,我之前……因为误会对她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打我也是应该,所以……我想着好好儿去向她道个歉,毕竟我下手……也有些重了。”
虽然他身受重伤,但他当时由于仇恨而使出了多大力气,他自己心情还是清楚的。
对方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世家的娇小姐,跟他比起来,下手当真算是轻的。
聂浥尘越想越是觉得过意不去,便想着准备些礼物再去道个歉,彻底解决这桩心事。
裴润之看到他指的那些伤痕,不得不信了他的话,随即猜测道:
“莫非……是枭然?”
不对呀,聂浥尘见过枭然的,不应该认不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