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枭然确认完自家二姐没事之后,才收回手,转身去将木塞重新塞好,然后趴在池边默默平复心绪。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现如今她的二姐还好好儿的,一切悲剧也没有再重演。
只不过,那伤、那痛、那仇,却深深的烙印在心底,自始至终,未曾复原。
裴枭然暗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神已经重新变得坚毅。
既然害怕悲剧再次重演,不如,直接将那悲剧的源头全部掐断。
温暖微烫的池水密密实实的包裹着她,裴枭然慢慢放松下来,也有心情同裴雨桐说笑了。
“天!这池子也太小了吧!”
聂浥尘一进门便跑到那屏风后头看了一眼,随即撇撇嘴,忍不住抱怨起来。
帮他拿进行李的裴润之瞥了他一眼,道:
“有的泡就不错了,做人不要太贪心,还有啊,大夫说你伤刚好不久,不可呆在水里的时间太长。”
“知道啦,啰嗦。”
聂浥尘同裴润之一起住了这些日子,已经混熟,说话间也没了顾忌。
而且他也摸清了裴润之这人的好脾气,知道对方绝对是不会同他计较的。
果然,裴润之只是温和的笑了笑,便帮他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放到该放的地方,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出去,回自己的房间。
这些事情原本都是可以交给小厮来做的,只是裴润之这些日子伺候他伺候惯了,加上他本身就是个不太爱指使小厮的人,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聂浥尘心里感激,只是男人间不需要那么矫情的频繁道谢,只需将这份好牢牢的记在心里就是。
聂浥尘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天渐渐暗下来,待吃过晚饭后,小厮又捧了一碗药走了进来。
一见那碗黑漆漆的东西,聂浥尘两条俊眉立刻拧成了麻花,无语道:
“不是吧,在外头也要喝?”
小厮笑眯眯道:
“大夫特意叮嘱小的临走前带上的,药都是提前熬好装在罐子里的,等喝的时候拿出来热热就行了,方便得很。”
聂浥尘朝天翻了个白眼,一时不知该感谢那位大夫的尽职尽责,还是讨厌他的阴魂不散。
“拿来吧。”
聂浥尘望着那碗药汁,满脸嫌恶,不过还是让小厮端了过来,然后捏着鼻子一饮而下。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英雄难过的关还有很多,就比如这苦到让人忍不住整张脸都皱起来的苦药汁。
不敢细品那口中的滋味,聂浥尘放下药碗之后,立刻抢过茶杯猛灌了几口,又漱了好几遍口,才终于觉得好受了些。
小厮问道:
“可要小的留下来伺候?”
聂浥尘扔下茶杯之后,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屏风后,闻言扬声道:
“不用了,我自己泡着就行,有需要我会叫你的。”
小厮应了一声,这才退了出去。
聂浥尘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然后拔下木塞将池中灌满温热的泉水,再将自己全部浸了进去。
“哇……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