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全都忙活完之后,寒蝉坐在床边,忍不住低声埋怨道:
“咱们屋子里可绝对没有酒,那绝对是那个聂浥尘带来的!也不知他安得什么心!还有,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竟然将枭然弄成这副样子,真是……真是……”
寒蝉教养良好,竟是一时也找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来。
桑蚕低低的叹了一声,道:
“你没看到聂公子那副样子么?怕是他们谈的事,对他而言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吧,罢了,若是小姐肯告诉我们,咱们就听着,若是她不愿再说,咱们也别问,我能看得出,这小东西是真的伤心了。”
寒蝉用帕子轻轻拭去从裴枭然眼角不断流出的泪滴,也跟着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裴枭然起床后却神奇的没有像上一世那般在大醉之后的早晨头疼欲裂。
恍惚记得好似有人喂过自己什么,应该是醒酒汤的功劳吧。
渐渐恢复焦距的眼睛很快看到了趴在床边酣睡的人,裴枭然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愧疚的唤醒对方,让对方回去休息。
寒蝉揉了揉眼睛,见她面色红润气色不错,并没有被昨晚喝下的酒所影响,不由松了口气,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后,也不听她的,兀自出去打水伺候她洗漱。
待两人都洗漱完毕后,便一起坐在桌边,一边等待早饭一边发呆。
正相对无言间,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屋门被‘嘭’的一脚踹开,一个人影闯了进来,环视一周后直冲向裴枭然,二话不说,便揪住她胸前的衣襟,像提溜小鸡一样的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寒蝉惊叫一声,跳起来就想朝着那不速之客攻去,拳头还未落下,却已经被人握住了手腕。
阻挡她的人却并不是那个闯进来的人,而是……裴枭然。
裴枭然看着正恶狠狠的怒瞪着自己的人,对方明显一夜没睡,眼底一片青黑,眼中更是血丝遍布,看起来尤为骇人。
“枭然!”
寒蝉见阻止自己出手的竟是裴枭然,不由急叫了一声。
这个平日里身手极好、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在干什么?!为什么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
裴枭然却扯动嘴角笑了笑,艰难的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开口道:
“寒蝉姐姐……不必担心,你先……先出去吧。”
寒蝉却并未从命,只是眯起一双美目,同样恶狠狠的怒瞪着那个居然敢对裴枭然出手的家伙,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聂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对一个孩子动手算得了什么男子汉?有本事就冲我来!”
聂浥尘却是连看都不看她,只紧紧的盯着裴枭然,看着对方的小脸因为衣领被揪紧而慢慢涨红,听着她的呼吸变得愈发困难,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裴枭然,你真是好样儿的,居然敢辜负我最喜欢的人!”
寒蝉见裴枭然的呼吸愈发困难,脸色由红渐渐变紫,急的几乎想要尖叫起来,顾不得裴枭然的阻拦,再次冲上去,不顾一切的朝着聂浥尘攻去。
寒蝉可不是普通的女子,聂浥尘无法一边制住裴枭然一边对付她,便只得松了手。
裴枭然一下跌回原位,趴在桌子上直咳嗽,窒息的危机解除,她的脸色总算是慢慢好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