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保佑你那办法有效,否则,本殿也绝不会放过你!”
恶狠狠的威胁一声,朱濂溪亲自拧了帕子,给裴枭然擦去额上的汗珠。
百里烈鸢难得的没有跟他斗嘴,而是脱力般的靠在山壁上,出神的望着那再次昏迷过去的人。
他又何尝不希望这个办法有效呢?
大概是为了报答裴枭然曾救过他人一命,再加上几人轮流在旁守着,不停为她替换额上的帕子,在天亮以后,裴枭然额上的热度总算消退了下去。
几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尴尬的发现,呃……他们的小将军,似乎……尿床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有的是伤患在病痛不便时尿床,幸而在昨夜为裴枭然疗伤时,未免弄脏底下的厚毯没的换,沈廉在询问过朱濂溪之后,特地拿来了几件备用衣物垫在了下面。
如今只需将那几件备用衣物扔掉即可,毯子依然是干净的。
至于裴枭然身上的衣物……呃,就算有备用的,他们几个,谁适合去帮她换?
因此,只能先将就着了。
拆开伤口看了看,发现没有再化脓,只是血肉模糊的有些不好看而已,百里烈鸢一直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下了一半。
也有了心思调笑,他刮了刮仍在昏睡中的人小鼻头,道:
“都多大了还尿床?等你醒来之后一定得好好嘲笑嘲笑你不可。”
朱濂溪看他查看过伤口之后神态如此轻松,也知道最难的那一关应该已经过去了,便道:
“既然枭然已经没事了,离王殿下是否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离王殿下该知道,你继续留在枭然身边,也不过是继续给她带来麻烦和伤害而已。”
啧,这河刚过了一半儿就想着要拆桥了?
百里烈鸢毫不示弱的回击道:
“大皇子殿下有何资格驱赶本王?要知道,本王与枭然之间的关系,可绝非大皇子殿下可比。”
既然裴枭然暂时没事,百里烈鸢也不介意好好儿跟这个朱雀的大皇子斗一斗。
“什么关系?”
虽然百分之百笃定裴枭然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妻子,但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变得与上一世不一样了,朱濂溪不得不防。
百里烈鸢邪邪一笑,无可挑剔的面容上邪魅横生,语气中难掩得意道:
“当然就是那种关系啦!本王曾经送给她一样礼物,她也收下了,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就是她贴身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那种,其实本王也没费什么心思,就是亲自去大殷最有名的大师那里为她沐浴焚香吃斋半个月求来的而已。”
大殷离王亲自去有名的大师那里沐浴焚香吃斋半个月求来的礼物,送给裴枭然之后裴枭然还一直贴身佩戴着……
这不明摆着是定情信物么?!
朱濂溪心底猛地蹿升出烈烈怒火,如玉般俊秀的脸上却不动声色,冷笑一声道:
“在哪里?怎的本殿从来没有见到过?”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小指勾住缠绕在裴枭然脖子上的那根红线,百里烈鸢坚信,这小家伙佩戴的肯定就是自己当初送给她的那枚护身符。
勾住那根红线一扯,一枚护身符果真从裴枭然的领口内滑落出来。
百里烈鸢笑着道:
“喏,就是这个咯~”
朱濂溪脸色一变,却没想到,在低头得胜般的瞧了那枚护身符一眼之后,百里烈鸢的脸色瞬间变得比他还要难看。
该死!这根本不是他送的那枚护身符!
这护身符又是哪个王八蛋送的?
“裴、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