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想留下来继续看热闹,但又怕得罪了长公主殿下的后果可不堪设想,军医等人立刻识趣的退了下去。
裴润之在打仗时也受了伤,不过还是一直陪在裴醒山的身边尽孝。
此时见到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面前,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他的眸色不由沉了沉。
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步出大帐。
待将其余闲杂人等全部清空,帐中只余下他们二人时。
舞阳长公主忽然身体一个前倾,结结实实的亲在了裴醒山的嘴巴上。
‘啾’的一声,格外响亮。
裴醒山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遏止住自己,没有抬手一巴掌将这无羞无耻的女人给打飞!
他堂堂卫国公,何曾被人如此‘非礼’过?
还是被自己如此讨厌的女人,那滋味,简直跟吃了一只苍蝇没什么两样。
舞阳长公主却是一脸甜蜜的偎依进他的怀里,将裴醒山那瞬间的僵硬当成是惊喜过度,柔声道:
“世忠,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
如今咱们年纪都大了,余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但只要咱们好好在一起,度完余生,这一生未必不算是圆满。
还有啊,我皇兄给我安排那个废物已经死了,我自是毫无顾忌的。
但是那个吴氏,却还活着,等回去以后,你马上就休了她吧,好不好?
这样,咱们就能安安心心的在一起了,不是吗?”
这个女人到底在胡扯八道些什么鬼?
而且,不知怎的,当听到要休了吴氏时,一股莫名的愤怒自心底蹿升而上,瞬间占满了他的心头。
好似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一般的不甘不愿。
虽然他自认对吴氏毫无感情,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自己的东西,又凭什么让别人说了算呢?
裴醒山强压了压心头怒火,虽然没敢将堂堂一国公主给推开,语气却变得极为冷寒,道:
“是不是长公主殿下误会了什么?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与长公主殿下在一起,也万万不敢冒犯于长公主殿下,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怂恿,才让长公主殿下误会至此?”
那冷得掉渣的语气,饶是再耳背的人,也听出了其中的疏离与冷漠。
舞阳长公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她进了这大帐开始,不管是有人还是没人,裴醒山一直没有对她表现出任何喜欢与热情。
传言中不是说,裴醒山在重伤昏迷时,喊得是她的名字吗?
既然这么爱她,为何她不辞辛劳、马不停蹄的赶至他的身边后,他却对自己表现的如此冷淡?
舞阳长公主早已不是单蠢天真、一头热也毫无所觉的少女,只稍稍一想,她便明白了过来。
定是有人在背后设计陷害于她。
可是、可是……
若是此时才退开,那先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他人眼中,岂不是变成了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