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虞廷手一抬,直直的指向了裴文长。
未等裴文长反应过来,他又紧接着道:
“此人是儿臣的伴读,几乎日日陪伴在儿臣身边,想要偷走儿臣的东西简直轻而易举。
再者,儿臣每日都将玉佩悬挂身上,他也几乎日日都能瞧见,想要伪造出一块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他,还是裴枭然同父异母的兄长,怕是与裴枭然暗中有什么勾结,这才想用这一招来污蔑儿臣。”
走狗是用来干什么的?
自然是主子遇到危险的时候,牺牲自己来保护主子的!
裴文长目瞪口呆的望着朱虞廷,忍不住失声惊叫道:
“三、三殿下?!”
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想要牺牲他,来洗脱他自己的嫌疑?
裴文长可不是寻常的‘狗’,他虽为庶出,可自小被裴醒山当作嫡子那般的重视、栽培。
在他自己的心里,他可是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又怎会为了某个人而牺牲了他自己,和他自己的大好前程?!
因此,想要他当一条甘愿为‘主子’而自我牺牲的‘狗’,是万万没可能的。
裴文长立即反应过来,急忙拱手道:
“圣上明鉴,小的与那裴枭然自小不和,又怎么可能与她勾结在一起,还帮她做事呢?”
嫡庶不和,自从男人有了一妻多妾之后,便是一直遗留下来的矛盾与问题。
卫国公府的这个问题,尤为突出。
朱虞廷冷嗤一声,道:
“那就是说,是你与玄公子勾结在一起咯?
也对,你是庶子,本殿常常听你抱怨自己出身不如嫡出,无法施展自己的一腔抱负。
莫不是,你为了要出人头地,所以与玄公子沆瀣一气,打算谋害我朱雀?”
一刀不成,又是一刀。
裴文长大概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该除掉的人还没有除掉,他们自己人便先自相残杀起来了。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声道:
“小的绝无此心,请陛下明鉴!”
想让他为朱虞廷背黑锅?
绝不可能!
朱虞廷见他并不乖乖替自己洗脱罪名,心中更是恼怒万分。
这个该死的裴文长,亏他平日里待他那样好,还许诺一定会帮他顺利继承国公府的爵位。
结果,他就是这样‘回报’自己的?
赤宣帝看看裴文长,又看看朱虞廷,脸色比方才听到裴枭然要‘造反’时更加难看。
偏偏这时候,一直作壁上观的朱濂溪忽然开口道:
“父皇,请容儿臣大胆猜测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知可否?”
赤宣帝面色沉凝,一抬下巴,示意他说。
朱濂溪又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这才不紧不慢道:
“儿臣猜测,事情大概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