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到底如何,咱们直接去问我堂姐,不就知晓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湖里果真藏着秘密。
不过,按理说签了卖身契的下人,于主子来讲,跟一匹马、一头羊并无任何差别,他们的生死在主子眼里,也是如同动物般不值一提的。
按照裴幼敏那性子,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个下人的死而如此上心,还变成那副模样,这其中定有蹊跷。
既然,她堂姐如此害怕这死去之人,不若就利用这一点,让她交代一下,当年,在这湖边,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事情吧!
桑蚕很快明白了裴枭然话中的意思,眼睛一亮,点头附和道: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正好可以治治您那总没事儿找事儿的堂姐。”
这些年来裴幼敏给裴枭然添过多少麻烦,裴枭然已经懒得去数了。
她会隔了这么久才来寻裴幼敏的弱点,不过是因为平日里太忙,还未腾出手的缘故。
如今裴幼敏已过双十年华,因一心恋慕朱濂溪的缘故,哭着闹着多年未嫁。
最近,裴枭然听说叶氏和裴曾山已经决定,今年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给嫁出去了。
所以,裴枭然便想着赶在裴幼敏出嫁之前,将她们之间的帐清算一下。
桑蚕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块黑布,将骨头全都收拢了进去,随即系好,背在了自己身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又溜出了国公府。
——
翌日一早,寒蝉便将昨日之事如实的告知了裴枭然。
“四殿下想留下你当他的‘护卫’?”
裴枭然忍不住笑了。
无论再多不受宠的皇子,身边也绝不会缺少替他们挡刀挡箭、护佑他们性命之人。
朱庭芝说缺什么她都信,唯独说缺护卫……她是万万不信的。
莫不是只是一句玩笑话?
可见寒蝉一脸认真之色,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裴枭然沉吟了好一会儿,却仍是猜不透朱庭芝其中用意,便问道:
“除此之外,四殿下可还说过旁的没有?或者……还发生过旁的事儿没有?”
寒蝉仰天想了想,原本觉得为朱庭芝抚琴解忧不算正事,便未提及。
现下听裴枭然这般问,便又将此事给补充上了。
裴枭然上下打量了寒蝉一番,顿时了然。
她怎么就忘了这一点呢?
她家寒蝉姐姐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吸引个把青年才俊,完全不是问题。
更何况还能想到以琴声安慰四殿下,如此善良、正直、美丽、贴心,四殿下会不被吸引才怪。
裴枭然朗笑一声,忽又收敛起神色,一本正经的问道:
“寒蝉姐姐,你觉得……四殿下这个人,怎么样?”
寒蝉一愣,下意识的应道:
“四殿下人很不错啊,且不贪恋权势,为人又温文谦和,是个君子,若非如此,枭然怕也不会同四殿下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