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可正‘爱慕’着他呢,可不能因此而露了马脚。
没办法,裴枭然只得一伸手,道:
“给我吧,我绣。”
桑蚕顿时很是吃惊。
没想到自家小主子竟还是个十项全才。
不仅男儿的事情做的来,女儿家的活计。也丝毫不在话下。
桑蚕忙去让下人找来针线,然后站在裴枭然身旁,准备开一开眼界。
就见自家小主子先是仔细挑选了棉线,选了最细的、与喜服颜色最为相近的,看起来很是专业的样子。
而后穿针引线,开始低头认真的绣了起来。
桑蚕满怀期待的看着。
只是,看着看着,她的表情就变得怪异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裴枭然就已经大功告成。
她拿起喜服,抓过头,一脸兴奋的问道:
“桑蚕姐姐快看!我绣的好不好看?”
桑蚕:“……”
桑蚕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第一次觉得,夸人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
她这时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家小主子要选择和衣服颜色差不多的线了,还特意挑了最细的。
原来是因为,就算绣的丑,不仔细看也是轻易看不出来的。
桑蚕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
“……小主子辛苦了。”
裴枭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桑蚕这才明白自己被自家那坏小孩给戏弄了,嗔了她一眼,却又被她爽朗的笑容感染的也跟着轻笑出声。
虽然自家小主子不是想象中那样十项全能。
但不知怎的,得知自家小主子也有弱点以后,桑蚕对她反而更是喜爱。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后,裴枭然便去榻上小憩了。
却不知,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却在他人的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涛。
外头风声簌簌、雨声沥沥。
华丽的寝殿内,却是温暖明亮、香气宜人。
身穿白色亵衣的男人斜倚在鹅绒软枕上,怀拥锦衾,正听着手下带回来的消息。
他看似姿态闲懒,绝丽的面容却不见一丝血色,身形消瘦,应是卧病在床了良久。
“她要成亲了?”
有些发干的薄唇微启,吐出喑哑难辨的话语。
手下点点头,毫无保留的将探听来的消息全盘托出,丝毫没有保留道:
“听说裴小将军还在那嫁衣上亲手绣了花儿,只等择吉日出嫁了。”
“绣花?”
男人想笑,扯了扯嘴角,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相识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见过那个小东西做过女红。
也不知是有多爱那个人,才会亲手为他绣花呢……
嫉妒的情绪像决堤之水一样,在心房泛滥成灾。
更多的,却是日积月累的痛苦,与谁也无法填补的空落。
自从从朱雀回到大殷以后,百里烈鸢就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就会想起那个人。
一想起来,心中就会无比的难受。
为了让自己没有空闲去想她,他猜书斗茶、赏花赋诗、搜求金石书画、流连歌台舞榭,将自己的每天都填的极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