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件事,似乎不应该让裴枭然参与进来……
虽说如今的裴枭然与裴醒山已无任何关系,但关系易断,血缘却难割。
再怎么说,裴醒山也是裴枭然的亲爹,让裴枭然来处理自己亲爹的丑事,怕是有些不妥……
赤宣帝表现的这么明显,裴枭然又怎会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她缓缓道:
“无论发生了何事,枭然都愿与陛下分忧。”
这话无疑是在向赤宣帝表明她的立场。
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出事,她都会站在赤宣帝这一边,绝不会因为任何私情而暗中包庇或向赤宣帝求情的。
旁人说这话可能只是为了奉承,但裴枭然绝对是言出必行。
赤宣帝轻叹了口气,终还是冲她招了招手,将她叫到跟前来,指着那副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听完,一旁的舞阳长公主很是应景的哭的更大声了些。
赤宣帝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数落道:
“当初兴高采烈嫁去国公府的是你,如今在朕面前哭哭啼啼的还是你。
早就叫你不要胡来,你就是不听!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你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一点事都不懂!”
用锦帕按了按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舞阳长公主不服气的小声嘟囔道:
“谁知道裴醒山那厮居然是这种人啊!
本宫起初还以为他喜欢的是那贱丨人吴……”
看了裴枭然一眼,舞阳长公主及时的改口道:
“是那吴氏,没想到,吴氏竟然只是他的障眼法,他真正喜欢的女人,竟是皇兄你的妃子!
此人藏的如此之深,我又怎能看得穿?
这一次,若不是偶然得到此画,无论是我,还是皇兄,怕是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了!”
说完,舞阳长公主忽然跪了下来,一脸决然道:
“皇兄,当初是我识人不淑、一时冲动,没有听你的话。
如今我已经知错了,也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无论何事,都听皇兄的!
只是,裴醒山那厮如此欺骗于皇兄,令我实在气愤。
还请皇兄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留什么情分,从严、从重处罚了他便是!”
年老色衰的国公爷其实已经引不起舞阳长公主殿下的多大兴趣了。
当初之所以哭着闹着要嫁给他,无非就是为了将吴氏给压下去,出了当年因吴氏的出现而被裴醒山拒绝的一口恶气罢了。
结果没想到,她原来报错了仇,而裴醒山真正所爱的女人,另有其人!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她岂不是又成了一个笑话?!
皇室之人最爱面子,当年年少无知,被裴醒山耍了一次也就罢了。
如今年岁已长,竟还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那她岂不是成了一个被同一个人戏耍了两次的蠢人?!
思及此,心中对于当年裴醒山的那点儿所剩无几的喜欢和爱,瞬间灰飞烟灭。
剩下的只有——复仇!
这一次,不仅那个裴醒山真正所爱的女人要死,连带着裴醒山,她也绝不放过!
莫忘了,她可是长公主殿下!
能够得到长公主殿下的垂青,换做别人,感激涕零都来不及,哪会如裴醒山那般,一而再的践踏于她!
既然裴醒山不拿她当回事儿,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呵,她得不到的,干脆毁掉。
从此以后,再也无人可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