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倒是并未将此事给放在心上。
又过了些日子,陶大夫与大夫们,还真就研究出了一张方子来。
他们按照方子熬了药,拿去给病人们喝。
那些病的轻的,倒是当真好了几个。
但是病得太重的,却仍是无力回天。
不过这个结果,已经是相当可喜可贺了。
大夫们赶忙将这个喜讯告诉了沈廉。
沈廉便决定,给裴枭然也吃这种药。
凡是给裴枭然吃的药,都是经过仔细斟酌与验证的。
毕竟她是这里的主心骨,也关系着朱雀的未来,自是马虎不得。
听了沈廉的决定,桑蚕便立即动身,找大夫抓了药,回来继续亲自为裴枭然熬药。
她不放心别人来做这活儿,因此,熬药的事,一直都是由她亲力亲为的。
按照大夫的嘱咐仔细的控制着火候,不知不觉,天便黑了下来。
药也熬得差不多了,桑蚕盯了几个时辰,正想去解个手,却见旁边款款走过来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衣白裙,端的是仙气飘飘,容颜俏丽,但神情却颇为傲气,似是上天派来巡视凡间的仙子似的。
她睥睨着桑蚕,慢悠悠的问道:
“你是在给裴小将军熬药吗?”
桑蚕点点头,心中陡然升起了几分警觉来。
这陶大夫与她家小主子并没什么关系,平日里也不见往来,怎的今日却忽然‘大驾光临’了?
还选在这种天色将黑、视线昏暗的时刻……她想在夜色的掩护下,干点什么?
“我瞧瞧。”
陶大夫走上前来,探头欲往那药罐里瞧。
桑蚕却一个闪身,便挡在了药罐与陶大夫中间,嘴角微勾,脸上却并不见笑意的回绝道:
“劳烦陶大夫了。
不过,桑蚕不才,也稍稍懂谢医理,药也是严格按照大夫们的嘱咐来熬的,应当不会有问题。”
陶大夫却摇摇头,道:
“这可是新方子,哪能与以前相比?
再者说,我对这方子熟得很,比其他大夫可要精透的多,药熬得好不好,我一眼便能看出。
唉……我也希望裴小将军能快快好起来,若是能尽一份绵薄之力,便是我荣幸之至了。”
桑蚕却并不听她那些花言巧语,心中对这个女人的防备,也愈来愈高。
“您的心意我替我家主子收下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药关系着我家主子的性命,恕我不能从了您的命。
况且,若是稍有差池,上头怪罪下来,我也担不起不是?
所以,您还是莫要再为难我了,这药汤也已经熬好了,还是让我快快端去给主子喝吧,免得凉了,白费了这番功夫。”
说罢,拎起药罐,转身就走。
陶大夫不肯死心,往前追了几步,却不及桑蚕脚步快,一个掀帘便进了那帐子里去了。
陶大夫也想跟进去,奈何帐帘外有士兵看守,两把大刀横在身前,可不讲什么面子人情。
无法,陶大夫只得讪讪离去。
第二日中午,百里烈鸢按时端了饭食进来。
都是些寻常的清粥小菜,唯一不寻常的,便是那碗野菜粥了。
住在这荒郊野外的,野菜自然也成了一道菜。
厨子们手艺也好,做出来的野菜粥翠绿莹莹、鲜香爽口。
也是裴枭然这些时日以来,难得最喜欢的一道素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