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了裴枭然的习性,寒蝉做事也是雷厉风行。
回去之后,她即刻便让朱庭芝去查楼采的身世。
朱庭芝虽然惊讶,却还是照她说的去做了。
索要佛珠也是十分的顺利,因为朱庭芝对她向来都是有求必应。
不过,看起来再老实巴交、沉默寡言的男人,也会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你是不是怀疑,楼采对我存了些坏心?”
拉过对方的双手轻轻握在自己的掌心,人也顺势靠了过去,朱庭芝将下巴支在香肩上,微微侧头附在对方的耳边轻问。
寒蝉既然‘有求于人’,此时也不好将人推开。
她也不是矫情之人,便任由对方的呼吸,酥了她的耳根。
“枭然一早就怀疑了,她与你交情不错,自是不希望你出什么意外。
而且,那楼采的出现,的确有些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莫非殿下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么?”
“……你身上好香……”
耳边传来迷醉的低喃,让寒蝉微一挑眉。
这家伙在外人面前是正人君子,但自打跟她表白,还被她接受之后,就愈发暴露其流丨氓本色了。
虽说他的言行并不过分,也从未逾矩、强迫她过,但……
敢在她说正事时将她的话当耳旁风?
……四皇子殿下当然不敢。
片刻的沉沦过后,他立刻接话道:
“对于楼采,本殿自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她的出现也许合理,但她的许多行为却并不合理。”
寒蝉脑袋一歪,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顺势躲开他呼出的灼热气息。
朱庭芝用下巴在她圆润的肩头蹭了蹭。
此时的他,哪儿还有在外人面前的高冷形象?活脱脱一只撒娇的大猫罢了。
看着寒蝉不知不觉间变得粉红的耳朵,强忍住上前轻咬一口的冲动,朱庭芝缓缓道:
“你有没有发现,她穿衣的风格,偶尔说话的语气、举止的形态,都和我的母妃很像?”
寒蝉老实的摇摇头。
她又没见过他的母妃,她怎么会发现这些?
朱庭芝也不在意,继续道:
“包括她做给我吃的饭菜,都与我母亲以前做给我吃的那些饭菜口味相近。
她还会吹洞箫,一管洞箫奏的婉转动听,而我的母妃也极爱洞箫,常常自己去竹林中独坐吹奏。
一开始我只以为她是受她娘亲的影响,她娘亲毕竟是我母妃身边的宫女,对我母亲自是十分了解,会将有关于我母妃的事告诉她也并非全无可能。
可是,如果说她仅仅是因为敬爱我母妃才故意模仿她,又为何每每在离开我的视线之后,便不再费力去模仿了呢?”
这里可是四皇子府,有什么风吹草动能躲得过四皇子殿下的耳目呢?
而且,如果楼采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敬爱四皇子的母妃,那么时时刻刻都会下意识的去模仿她。
而不是只有在四皇子在时,才惺惺作态,一旦离开,就原形毕露。
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些。
当然,这可能不是楼采的本愿,她一定也希望自己能够做到十全十美。
可是人的本性总会在独处时,不知不觉的显露出来,委实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寒蝉轻笑一声,道:
“没想到四殿下竟是观察的如此仔细,倒是小女白担心一场。”
朱庭芝之前从未跟她说过这些,寒蝉是真的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