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却什么也没有解释。
回来之后,他连声让戴氏收拾行李,连夜开始往雉京里赶。
威远侯觉得,他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
至于以前他是如何冷落、苛待大女儿的事儿……他现在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曾经的荣华富贵、纸醉金迷!
有女儿当皇后,这样的日子,还愁回不来吗?
只是,到了雉京之后,威远侯才发现,现在的他,想要进宫,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普通人想要进宫几乎没有可能。
门口的护卫自然不是吃素的,哪怕他指天发誓他就是皇后的亲爹、亲亲爹,人家也完全不为所动。
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懒得,仿佛他只是一个异想天开的疯子一般。
任凭威远侯用遍了所有的方法,这皇宫的第一道大门,他仍是一步都没能踏进去。
但是威远侯却并未死心,而是干脆就在这门口附近住下了。
天天来闹,天天来闹,闹得护卫们烦不胜烦。
今日,终于遇到了裴枭然,威远侯觉得遇到了熟人,护卫们也觉得遇到了救星,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须发掺白、衣衫褴褛的老头与老妇,裴枭然的心里却生不出一丝怜悯之心,只客气而疏冷的问道:
“傅老爷与傅夫人来此地,请问是有何要事吗?”
威远侯……不,是傅老爷满脸激动道:
“枭然啊,我……我想去见见我的女儿。
你……你能带我进去看看她吗?”
说着说着,这老头竟然还动情的抹起了眼泪来,唉声叹气道:
“唉……我也好多年都没有见到她了。
虽说她当年叛逆,不肯认我这个爹。
可是我这个当爹的,却不能不要这个闺女啊!”
一旁的傅夫人也跟着抹起眼泪来。
看起来,倒好像是一对心酸的父母来寻忤逆不孝、离家出走的女儿一般。
裴枭然听的心里直作呕。
她心想,当年没了娘亲护佑,需要父亲做依靠的时候,您老人家在哪?
她被继母苛待算计的时候,您老人家在哪?
她惨遭毁容侮辱、生死命悬一线的时候,敢问您老人家,又在哪?
如今,见她发达了,富贵了,您老人家才巴巴的找上门来,恬不知耻的往上贴不说,还妄图败坏她的名声……
脸呢?
裴枭然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裴枭然皮笑肉不笑道:
“寒蝉姐姐向来知书达理、尊老爱幼,绝非那等会忤逆父母之人。
傅老爷若是不了解这个曾经的女儿,还是不要信口胡诌的好。”
傅老爷眉头一皱,道:
“曾经的女儿?你什么意思?”
裴枭然‘好心’的提醒道:
“您莫不是忘了,您早就和寒蝉姐姐断绝父女关系了吗?
既已将她逐出了家门,又为何还要来打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