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威远侯大人拦下枭然,还有何事?”
威远侯居高临下的睨着裴枭然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个小妮子曾经得罪过自己,居然还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那可能吗?
想前些时日他尚且还落魄时,这裴枭然对他不冷不热、阴阳怪气。
还丢下他,不管不顾,让他在宫门外继续吃冷风。
这个仇,他可记下了。
只是风水轮流转。
如今,他是皇后的亲爹,皇上的国丈。
而裴枭然呢?
已是一个无官无职的平民,不过是仗着以前的功勋,才在他的女婿面前留有那么几分薄面而已。
区区一个女子么……果真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
以前那样风光,也不过是靠着先帝的宠爱而已。
如今先帝退位,她也等于没了大靠山,还不是任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威远侯并不知道裴枭然是自动请辞的。
还以为是他的女婿怕裴枭然功高震主,将她给贬为平民的。
因此,心里可是有底气的很。
觉得裴枭然也不过是一颗被人用完即扔的棋子罢了。
如今没有了利用价值,也没有了靠山,更没有了官职,还没有了丈夫……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威远侯眼里毫不掩饰的透出几分轻蔑,上下瞧了瞧裴枭然的装束,又看了旁边的百里烈鸢一眼,嗤笑了一声,语意颇为下流道:
“裴小姐这身打扮是为何呀?老夫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莫非……裴小姐其实是不爱男儿爱女妆?
也不对呀,既是爱女妆,这身边的男人又作何解释呢?
呀,裴枭然之所以扮成男装,还来此地,该不会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他摸了摸下巴,摇摇头,又继续道:
“可惜啊,如今的裴小姐落魄了也就罢了,怎的口味也变得如此不挑了呢?
老夫记得裴小姐从前的夫君,那可是人中的龙凤、英秀俊美的很哪。
至于这人嘛……
啧,裴小姐,再是饥渴,咱也不能饥不择食不是?
如若裴小姐有所需求的话,老夫的府上倒是有不少容貌俏丽的下人小厮。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老夫允许裴小姐随时前往老夫的府上,随意进行挑选,如何?”
说完,他旁边的人立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这番话真真是将裴枭然给贬低到了尘埃里去了。
非但嘲讽她失了靠山、什么也不是。
还将她说成那如饥似渴的银娃荡丨妇,甚至拿她和他府中低贱的下人配做一对。
就这么说吧。
如若不是威远侯如今有权有势,就凭这番话,直接将他当街打死都不为过。
尤其是,他所侮辱的,还是朱雀曾经的功臣,一个为朱雀流过血、受过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