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天色将暗时才离开的,离开前抱着闻莹愫说:“以后我会常来。”
闻莹愫身子不由得一僵,许久之后才点头道“好。”
太子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指逐根亲过,柔声说:“这里夜间冷,我回头让人给你送个火炉来。”
“好。”
闻莹愫没有抬头看他。她知道他的目光火热,也知道他希望她能对他更热情点,可她不能。
太子笑了笑,转身离开。
闻莹愫这才跟出来目送他。
他走得很快,高大挺拔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垂花门。
闻莹愫转身进屋,这时才发觉没有他在时屋内是如此的冷清。闻莹愫将头靠在窗前,默默地回想着他的吻、他的声音、他的眼神和他身上的温暖,这一切都好像还在似的,她再一次红了脸。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这完全不是她当初所想要的。
可是,当他亲她时、抱她时她的心里确实是感觉到了满满的幸福,她对他的一切都是有反应的,这些,无论她如何麻痹自己也是否认不了的。她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心?
闻莹愫趴在窗台上痛哭起来。
约莫两刻钟后,太子果然派人给她送来了火炉,还送来了几碟刚做好的点心。
闻莹愫便用火炉生起了火,吃了几块点心,然后去沐浴。
这晚,沐浴过后的闻莹愫第一次不/着/寸/缕地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尽管生活有那么多的烦恼,但这副身躯却如神的杰作般美好。她又看了看镜中自己的脸,那张脸既有桃花的娇艳又有荷花的清雅,同样如这副身躯般美好。
她的痛苦瞬间加剧。
如果她不是这样的长相,没有这样的身躯,事情或许会好办许多。
她脖子和脸上的吻痕还依稀可见,他灼热的气息还仿佛在耳边,闻莹愫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半盏茶的功夫后闻莹愫张开眼睛,伸手从衣架上拿了衣服穿上,然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重新坐回镜子前。
如果她狠心毁掉这容颜,他会不会放手?
不管如何,等她变成一个丑八怪时他至少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喜欢她了吧?
她看了看手中那把尖锐的剪刀,将心一横便欲往右侧脸划去。
电光火石间忽然有一团东西朝她扑来,她大惊,手一抖,那把剪刀便哐当一声掉落到了地上,而她整个人也由于受了惊吓而从凳子上摔倒到地。
惊恐未定的闻莹愫忙睁开眼,这才看清朝她扑过来的是圆圆。
她抱起圆圆泪如雨下。
这一晚,闻莹愫哭了好几回。
自那之后,太子果然每隔几天便会来看她一次,有时是在她整理花草时,有时是在她看书时,有时是在她做饭时,不过基本上都是下午或者傍晚来。
这天傍晚,当闻莹愫在厨房里洗菜时太子又来了,从背后将她温柔地抱住,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说:“今晚我也在这边用晚膳。”
闻莹愫忙说:“只有两个素菜,奴婢怕你吃不惯。”
太子每顿的菜式都不会少于八道的,她这里的菜式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简陋了。
“没事,你做的饭菜好吃,我不会吃不惯的。”太子笑着说,开始亲她的脸。
闻莹愫忽然有种与他已是老夫老妻的错觉。
但她还是轻轻地推开了他,道:“我记得柜子里还有几条腌黄瓜,我去拿出来。”
她打算将腌黄瓜切成薄片加上蒜头和红辣椒爆炒,这样晚餐便可以多一个菜了。
太子点头,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