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梁忙拍着敬庄皇后的手安慰道:“如何处理父子、兄弟之间的关系是儿臣应该好好修炼的一门课程,这次的事就是一个机会,儿臣并不觉得陛下的这个安排不好,望母后也千万别往不好的方面想。”
敬庄皇后听他这么一说才没那么伤心,忙擦干眼泪道:“你说的也是。身为国储,这样的历练确实是避免不了的,然而我还是觉得陛下对瑾王所犯之错误的处罚有失公正,梁儿,难道你不觉得么?”
赵聿梁沉思了一下,缓缓道:“记得很多年前太傅吴伯平曾问儿臣‘山石与卵石,你更喜欢哪一种’,儿臣当时答道‘学生更喜欢有棱有角、粗犷不羁的山石’,太傅听毕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说‘没错,山石锋芒毕露、血气方刚,是好男儿应该有的本色,但世间之事并不全按着个人的意愿来运转,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得收敛起一些锋芒来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儿臣当时听了不以为然,但年纪渐长之后儿臣渐渐地懂得了这话的用意,是的,在顺境时人应该像山石一般粗犷、方刚,但在逆境时又往往是磨圆了的卵石更能化险为夷,眼下,儿臣或许更适合做一颗卵石吧。”
敬庄皇后一听便都明白了,握着赵聿梁的手说:“梁儿能这么想母后就放心了。”
赵聿梁又安慰了敬庄皇后好一阵才离开。
回到东宫,赵聿梁立即叫林帧前来谈事。
待得天色全暗后,林帧离开东宫,接着从皇城的西门出去。
到得皇城外,林帧快速地闪进了一侧的树林。不出半刻钟,便换了一身蓝衣从树林里走出来。
此时的林帧头上戴着一顶低檐的草帽,腰间背着一把长约五尺的长剑,暗运轻功从一侧的小路飞速地前进。
在走了大约二十多里路后他忽然转入一条乡间小路,以更快的速度行进。
穿过大片的田野,林帧来到了一处盆地上。
他站立在盆地中央,朝四周看了看,又屏息听了听,然后拿手吹起了口哨。
随着口哨声降落,四周便有如潮般的人朝他飞快地聚拢,不一会儿便站满了整个盆地。
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人。
这一千人便是太子让林帧招的私兵,全是身手不凡的青壮年。
他们齐齐地向林帧抱拳,称林帧为林大人。
他们只知道林大人是宫中一位身份很高的人的下属,但却没有见过林大人的真容,就更别说见林大人的那位直属上司了。
此时的林帧由于戴着一顶低檐的草帽,因此他们也只能看得见林帧的下巴。
林帧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白纸,将太子交待的事务向他们一一交待了下来。
“五百人住在东区,五百人住在西区,平日里以百姓的装束出现,相互交流的暗号为……”林帧用不高不低、不疾不徐的声音吩咐着。
众人得了指示后便离开了。
林帧也随即离开。
当林帧回到东宫时太子正坐在窗边独自下棋。
这是太子自娶了闻莹愫之后首次独自坐在正厅这边来下棋的,林帧不禁感到吃惊。
在向太子汇报了工作后林帧便忍不住问:“殿下今晚不去陪闻昭训那里了么?”
太子睃了他一眼,道:“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男人不能碰的。”
林帧当即明白,脸上便不免有些尴尬。
正当林帧问他今晚是否宿在太子妃这边时便见一身盛装打扮的太子妃朝他们款款走来,忙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既然事情已汇报完,林帧便赶忙告辞了。
太子妃坐到太子的对面,温声问道:“要不要妾陪你下一盘?”
太子妃的棋艺要比祝良媛的高得多,所以倒是能和太子战上几个回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