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表板上的红灯是熄灭的,契阿人看不见我们的飞船。我们停在一座城市郊区的上空,下面的景色就和地球上的某个城市差不多。我没有兴趣看那些东西,因为我和文卡就要分别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见呢?我感到胸口有东西压迫着我。
阿米说:“你们各自写完第二本书的时候就可以相见了。这本书是为了记录‘阿米重新归来’。”
“阿米,你的知识丰富,本领强大。但是,文法显然不是你的强项。”
“为什么这么说,彼得罗?”
“因为既然说‘归来’,就用不着说‘重新’了。‘阿米归来’就足够了。”
“说得对,语言不是我的强项。很可能是因为实际上我们很少使用语言。我们宁可用心灵感应术;它更安全而准确。”
“可是你跟父母谈话时也用语言啊?”
“那是基于对你们的尊重。如果来客不说我们的语言,那我们应该使用对方的语言,只要我们会说这种语言。”
今天,我不知道为何想起了那次谈话的细节--那时我的注意力因为离别的伤感而无法集中。可是现在我向表哥维克多口授这些内容时,当时的情景全都记起来了--对了,阿米说过,他们会通过心灵感应的方式帮助我。
18 拯救“孩子”
阿米提醒文卡说:“下面有人在等你。是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没有彼得罗重要!”她说着紧紧拉住我的手。
“我说的不是你的小家庭,而是你的大家庭--契阿人民在等待着你。记住你的使命!记住你作过的承诺!假如你不向契阿人说明,我们正在发起一项以爱心为动力的神圣宇宙计划,那人们仍然会以为我们是入侵的魔鬼。假如我们的出现会给这里的人们造成恐惧,我们会感到十分难过。如果没有人肯为了播种爱心而努力,那毁灭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阿米,你说得对。可是我和彼得罗刚建立起新关系……”
“不是新关系,而是永恒的关系,所以你们要以永恒来编织它,实现它。此时此刻,你们必须履行自己的诺方言。你们还会再见面的。”
“那绝对是下辈子的事了。”我相当悲观而压抑地说。
“我说过,一旦你们写完第二本书就会相见。难道你们认为我在说谎吗?”
“真的吗?”我和文卡互望,目光一亮。
“当然。有一天我会去找你。咱们去契阿接文卡,然后一起去见识一下你们想都没有想过的东西。”
“什么东西?求求你告诉我们!”文卡迫不及待地问道。
“好吧,你们会看到这样一个星球;外部居住着属于三级文明的人--也就是说,像契阿和地球上的人--内部则住着四级文明的人。外部人不知道内部人的存在。”
“太神奇了!”阿米的允诺让我们暂时忘记了分离之苦。
“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一个海底的人造文明世界。那是你们绝对想象不到的。”
我们瞠目结舌的样子让阿米开心地笑个不停。
“像这样的文明世界在宇宙中有几百万个之多,那是更高等形式的文明。事实上,每个文明世界的本身就是一艘艘巨大无比的飞船……”
“我以为与大自然保持接触的生活才是文明的高级形式呢,可是你刚才却说人造世界是高级的……”我想起阿米以前说过的话。
“当人类与爱心法则产生共鸣时,他们所创造或实施的一切都是自然的。当人类遵照永恒原则和谐处世的时候,整个宇宙都是他们的财富;可以使用全部的想象力,和所有可能的高等科技,为了人类的幸福支配这些财富。以个人而言也是如此;只要秉持着爱心,凡是你心里想象的,你就能够做,并且以努力、毅力和信心去实现。但是,你们却始终不愿意彻底解除军备,因而付出饥饿和苦难的代价。你们知道在地球和契阿,仅仅十五天之内要花费多少钱在武器上吗?”
“我想不出来。”
“那些钱足足可以喂饱世界一半的人口。知道可以撑多久吗?”
我试着计算了一下。哎呀,这么多张嘴要吃多少东西啊!我不知道。
文卡说:“如果不花在军备上,那么大家可以十五天有饭吃了。”
“你错了。你们十五天的军费可以让世界一半人口吃上不只十五天的饭,而是十年!光是军备费用而已啊!”
“不可能!”我们惊慌又愤怒地喊道。“这些钱仅仅花在军备上吗?”
“军备项目包括:武器的购买和研发,此外还有许多开支是伪装成‘科技研发’项目,归根究底都是企图压制对手之用。假如你们不把钱花在军备上,不仅不再有人挨饿,而且人人丰衣足食,不再有穷国、富国之分。此后人人高枕无忧,不必为子孙后代的生活担心。”
文卡说:“那么我一定要建议国家放弃军备!”
“目前还不是提出这个建议的时机。短期的目标是让所有的国家都愿意和平地联合在一起;为此,需要让人们看到这个伟大的理想。要让大家知道:虽然眼前有重重障碍,但我们正逐步靠近这个梦想……”
“神不能让这样恶劣的事情继续下去了!”文卡激愤地说。
“得啦!神做的还不够多吗?神代表爱,而爱就在你们心中。这份爱将担负起指引你们的星球走上正路的责任。但是,路要靠你们自己走--以各种和平的方式。这是一种引导而非强迫的方式,神只会为你们指引方向,以便每个人都能发挥团结一致,爱好和平的精神,跟随着弛的脚步前进。不要总是等待神或别人去行动,你们自己应当动起来。如果一味地等待别人,那唯一的后果将是有人按下核武的按钮……”
“假如有人启动了核子武器,难道你们不会拦阻他吗?”
“既然你们允许这种人存在,那你们就该吃苦,我们无法干涉。我们只能营救爱好和平的人士,以及愿意学习游泳的人。在目前这危难时刻,最迫切的就是这项工作。”
“这么说,别的工作,比如生产大量的食物,就没有什么用处啦?”
“任何工作都有必要性,但是有轻重缓急。假如你儿子饿了,你首先应该做的事情是为他找食物。如果除了挨饿之外,你儿子马上有坠落深渊的危险,你首先应该做什么?是找食物还是救儿子?”
“当然是救他离开深渊。”
“你们星球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孩子需要食物和衣裳,还需要文化、艺术、良好的生存环境、医疗保险、舒适的住宅、智慧、感情等等。但是孩子如果面临死亡的威胁,最迫切的是拯救他的生命。当他脱离生命危险,才能再去寻求其它的东西。”
“有什么办法能让‘孩子’不死吗?”我明白阿米说的“孩子”是指人类。
“这取决于你们自己。咱们继续以悬崖边上的孩子举例吧。如果三个哥哥抓住了挂在悬崖边上的弟弟的衣裳,但是没有足够力量把弟弟拉上来。他们应该怎么办?”
“那就大声呼救啊!呼唤父母和其它兄弟……”
“你们的书就有这种功能,是一种对大众警告与求救的呼喊。但是,假如三个哥哥中有一位泄气了,他说,没指望了,随后甩手而去,那会发生什么后果呢?”
“可能其它两个哥哥也没力气了,使小弟弟跌落深渊……”
“所以,离开这个工作的人越多,灾难降临的可能性就越大。也许你的参与会让天平朝某个方向倾斜,也许你的星球的命运就取决于你--阅读这本书的读者--你的行动也有可能判决你们星球的命运。”
(阿米要求我们俩在书中翔实地写下这些话。他说这反映了一个高级事物的系统。我不太明白,但是我遵照他的要求写上了。)
阿米问我们:“你们肚子饿吗?”
这句话有点讽刺意味:因为心里难受,我们的胃涨得满满的。
“那表示你们需要‘充电’。来这里坐下!”
阿米在我们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可以在十五秒内达到八小时睡眠效果的仪器。醒来以后,我的心情,好了许多。尽管如此,想到即将和爱人告别,仍然使我悲从中来。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许多别的事情。”
文卡温柔又惆怅地望着我。随后她转身对阿米说:“盼望你回来的主要原因,不是什么增加新知识,也不是参观别的星球,而是重新见到彼得罗。”她来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
阿米站起身说:“我去清醒一下大脑,你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告别:哭哭啼啼、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在难舍难分的缠绵之后,文卡下船,彼得罗回地球。”说完他就走进“小教堂”了。
虽然难忍离别的伤感,阿米这番话还是让我们破涕为笑,重新振作起来了。
告别
这最后一部分是写给我自己的,是我内心深处的话,是伤感的段落;因此我避开了细节,希望你们见谅。如果这些书只有咱们小孩子阅读,那没什么问题。但你永远也无法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埋伏着一个成年人,在下班后读了这本书。他们会嘲笑一切;嘲笑善良、和平的外星人存在的可能性;嘲笑为团结、公正、和平的世界而奋斗的尝试;他们什么都嘲笑。假如你告诉他们:爱心是宇宙的基本法则,他们会笑弯了腰。因此我宁可不在他们面前谈深刻的东西;比如,真理和情感。
我在维克多的一本书里读过一则古老的东方说法。我不知道是否记得准确,不过大意是这样的:
有人跟一个成年人说起有关爱心的事,
他听罢哈哈笑个不停;
如果没有大笑,
那是因为没有跟他谈到真正的爱心。
文卡走了,我感到好孤独,虽然夜晚入睡之前我闭上眼睛,让自己静下心来,但没过多久她又出现在我心里。好啦,你也许以为这都是小孩子的游戏……
在返回地球途中,阿米想要给我看看一些历史图像;像是耶稣在传道,西泽坐在王座上……其它的我不记得了。他甚至极力怂恿我看看我自己婴儿时的模样。我对一切都不感兴趣。我一头钻进了“小教堂”,直到阿米来找我。
“你过来看看!咱们已经到了一个重要地方;地球一旦发生毁灭性的灾难,这里将收容被营救的人们。”
我基于礼貌而不是好奇的心理凑过去瞄了一眼。我们正在一片海水浴场的上空。
正是黎明时分。
“这是地球啊!”我觉得很疑惑。
“当然!这就是收容幸存者的地方。”
“可是……我原本以为会是另外一个世界……”
“的确是另外一个世界:和平、公正和爱心的世界。如果发生致命的毁灭,我们会拯救应该被拯救的人。随后,把地球上的全部污染清除干净,再把被营救出来的人们安置在那里,让他们建设一个美好的世界--虽然最好是不经过任何毁灭或灾难,就可以建设美好的世界。”
“可是你说过你们正在准备另外一个星球用来收容……”
“我没说另外一个星球,而是一个重要地方;我没说那个地方的名字。就是这里。
你看到的那些地质调查工作是我们正在进行的准备工作的一部分。振作起来吧!地球不会彻底毁灭的。”
这句话既没有让我感到兴奋,也没有让我悲伤,因为我一心想着文卡。
“下一次旅行时我再让你看那些历史影像。如果看到包着尿布的彼得罗,你能想象文卡会笑成什么样子吗?”阿米极力表现出乐观的样子,想逗我开心。
我请阿米原谅我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说这很快会过去的;他了解我的心情。
舱门打开了,一道黄色光柱亮起。我们俩热烈拥抱。我说了声“再见”,转身跨步迈入光柱之中。
“不久以后再见!”我从空中降落时,耳边传来阿米的声音。
如同上次一样,双脚一在沙滩着地,我就朝天上望去--什么东西都没有。飞船一定是在隐形状态。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维克多的帐篷里发出吵闹声。
“啊!闹鬼啦!”
我表哥出现在帐篷门口,慌慌张张向外面跑,跑了一段距离后才停下脚步。此情此景让我回到了现实中。
“维克多,发生什么事?”
“彼得罗,里面有头……大、大……”他顿足喊道。
“维克多,有什么?”
“一头……大象……”
“一头大象?在这个小小的帐篷里?”
“是啊!它的大脚就踩在我胸口上,把我惊醒了。幸好我及时逃出来……”
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阿米使用了远距离催眠术,跟维克多玩了一场游戏,为的是让我开心起来。他的目的成功了一半。我向帐篷走去。
“小心!别惹它!”
我掀开帐篷的门,里面空空荡荡。
“你看!什么都没有。”
“可是,可是……”表哥的神情十分困惑。
“你是在做梦啦!”
天不知不觉亮了,我和表哥升火准备早餐。
“你的样子怪怪的,为什么这么不开心?”表哥察觉到我闷闷不乐,于是问道。
“因为我去看那块岩石了。”
“什么时候去的?”
“在你醒来之前。所以刚刚你看见我在帐篷外面。我刚好回来。”
“你真不听话!好啦,看见什么了?”
“你想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关于阿米存在的真实性,我已经不需要说服任何人了。
只要我自己相信就足够了。
表哥说:“你瞧瞧,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不过是一场梦。”
“跟你梦中的大象一样?”
“没错!有的梦就像真的一样,但它毕竟只是梦。不要把想象与真实混淆在一起。”
结语
维克多说:“不要把想象与真实混淆在一起。”可是阿米说:“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想象的宇宙中。”阿米还鼓励我说:“只要努力、坚持,有信心,就能心想事成。”
我不再相信武器统治的世界,却坚信爱心足以统驭宇宙。如果做这样的梦的人有许许多多的话,那梦想就一定会变成现实。
别管成年人的嘲笑、武器和一大堆的“不可能”吧!有爱心的孩子们就像雄蜂--就是那种圆圆、胖胖、短翅膀的小飞虫。“经过科学证实”,按照空气动力学,雄蜂是飞不远的;但是,雄蜂不懂得科学家的意见,天真而勇敢地往前飞,就像最优秀的蜜蜂一样……
只要有这群优良的“雄蜂”,人们的赤子之心就不会一去不返--至少在我故事里的人不会如此。
结语之二
在一处并不遥远的海滩上有一块高耸的岩石,有某种奇异的力量在岩石顶端上刻下一颗长着翅膀的心。据说,只有经常作游戏的人才能发现这颗心。遗憾的是,只有少数几个孩子找到了这颗心。原因是,孩子除了比成年人动作灵巧、敏捷之外,他们玩得很优美;相反地,成年人喜欢要花招,玩得不太好看。
由于这块岩石是通向一个神奇世界的起点(它的神奇正是因为那里的居民总是按照规则作游戏),所以它不能冒险接纳不好的人,也不能接纳时好时坏的人。否则,会立刻毁坏了那个美好的世界。
结语之三
人们述说着那些事:大家看到一个眼中闪烁顽皮神情的老人,成功爬上了那块岩石。当地的人察觉到黑暗的天空中出现了奇异的光芒。前几天还有人看见愈发年轻的他,朝着问题丛生的阴暗城市走去。他踏着坚定而愉快的步伐,呢喃的语音渐行渐远;去拯救一个濒临深渊的孩子……
结束了吗?
只要人类仍然固守门户之见,
选择毫无公义可言的生活,
继续手持刀剑毁坏家园,与爱心隔绝,
那我们的灾难就永不会终结!
第一章头号大傻瓜
我简直不敢相信:阿米的飞船终于出现了!就在海滩的岩石上方、满天星斗的夜空中。我的心重新振奋起来。在此之前,漫长的等待令人痛苦不堪;此时此刻,宇宙中的一切又变得无限美好。
一束黄色的光柱亮起,把我的身体托了起来送进飞船内部。我热门熟路地迈进船舱中小小的客厅,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文卡--我深爱的外星女孩,也是我终身的知己。经过了漫长难耐的分离之后,我们终于再次相聚。我的心因为快乐而剧烈跳动着。
“欢迎登机!”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微笑着招呼我。我感到诧异,因为我期待看到的是阿米和文卡。
“这一次阿米不能来。彼德罗,请进!来,咱们聊聊。”
这个瘦削的男子个子比我高。他和文卡一样,有玫瑰色的头发、深紫色的眼睛,和一对尖形的耳朵。显然他们都是斯瓦玛人。
进入指挥舱前,我问他:“文卡在船上吗?”
“进去,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进舱里。一道充满魔力的目光从船舱尽头向我投射过来--文卡显得容光焕发。我胸中燃起一股爱意,几乎使我的笑容进出火花。可是……她的神情十分冷淡,丝毫没有快乐的样子。只见她远远地望着我,表情严肃。
她居然不理睬我!我有某种不安的感觉。这时,那年轻男子向文卡走去。文卡立刻对他投以甜蜜的微笑。接着,年轻男子靠近文卡身边,转过身来望着我,随即把文卡搂进怀中,目光凶狠而狂妄地说:“过去是一场误会,根本没有什么不同星球之间的知音。我们来自契阿,你是地球人。因此,文卡不是你的知音,而是我的。”说罢,他和文卡紧紧相拥……
我感到撕扯心肺般地痛苦。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浑身瘫软无力--文卡竟然把我甩了,投向别人的怀抱!
这时,我听到一阵敲门声。
“彼德罗!”
我强忍着心头的剧痛,睁开了眼睛--这是海边小木屋的卧房呢!
“哎呀,又是一场恶梦……”我松了一口气,庆幸奶奶及时叫醒了我。
“该起床了。我该去上瑜珈课了,得有人看家啊。”
“好吧,奶奶,我起来了。”
“中午我有个客人要接待,回来做午饭的时间会晚一些。你可以在十二点钟时启动烤箱吗?那里面放着马钤薯饼。其它事情等我回家以后来处理。”
“好的,奶奶,没有问题。”
“彼德罗,好好看家!再见。”
时间就像这样一天天地过去,我悲观而焦躁地等待着。无论阿米还是文卡都没有消息,刚才那样的恶梦却不时骚扰着我。不过,幸亏只是梦……
这段时间,奶奶突然“返老回春”起来。她练瑜珈,吃保健食品,打扮入时,而且又开始她年轻时的美容师工作。如今她在家中的时间大为减少,有时还受理客人的到府服务。家里的收入增加许多,因此整个夏天我们都在海边度假。
假期刚开始时,我以为阿米和他的飞船夏天一到就会回来,可是我在从前两次会面的海滩岩石上苦苦等候了他将近两个月,暑假眼看就要结束。我们很快就要回城里去了,可是阿米仍然毫无音讯。如此漫长的等待使这个暑假变得十分难熬。
我每天都去海滩的岩石上,久久地望着天空,直到夜深了才回家。空中每个偶然闪现的光点都让我满怀希望,情绪激动。但结果总是令人失望。不是卫星,就是飞机;偏偏没有阿米的飞船--那可是我见到文卡的唯一希望啊!
文卡,我多么想再见到你!
她已经牢牢地占据了我的心房、我觉得我和她一生一世都是结合在一起的。虽然我和她认识只有几个月,相处的时间不到一天。可是这就足够了,足够我们深深相爱了。我们对彼此有着强烈的吸引力。不过短踎几个小时。我们便明白彼此的心是一个整体的两半;近孪生兄妹,是知己。
分离令我痛苦难当,我想她一定也的受煎熬。自从第一文见到她以后,我就时时刻刻想着她。她让我感到更有活力,更完美,更幸福,尽管她现在不在我身边,我还是感到幸福;因为她总是以各种方式出现在我心头。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爱心把我们俩结合在一起。阿米让我明白了,爱心是宇宙中最伟大的力量。于是,我了解爱情不仅是一种美好的感情,它还有丰富的内涵。
阿米来访之后,我的心中有了全新的神。这个对宇宙创造者的新看法是从最发达的星球上得来的,我想甚至连许多不太相信神的人应该都能认同。
我知道神永远不变,可是我们看待它的方式却会随着时间的步伐和我们的进化过程而不同。起初。人们以为造物主就是一块石头,或是闪电、太阳,到后来我们知道这是不对的。每当我们能够以用更高层次的方式思考他时,弛对我们来说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全新的神,这恰恰就是我的体验。
在认识阿米之前.我脑海里的神是一位随时监视人间、充满复仇心理、古板,严厉、喜欢惩罚人类、而且易怒的老先生。是啊。这就是有人为了吓唬我而灌愉给我的印象。另外,《圣经》上有的章节差不多也是这样描写的、由于上述原因,我小的时候非常害怕神。但是复来我发现如果我不想她,就不会怕,这样当我怀疑他的存在的时候.也比较不会感到不然而现在我却觉得这个引领宇宙运行的“超级智慧王”,充满了无比仁慈善良的光辉。
如今我非常注意倾听神的声音,因为神不是一个想象中的概念,神化做了我可以感受、体验和经历的存在。当然,由于爱心就是神,每当我感受到爱心时就体验到了神的存在。真理就是这么简单朴实。
朴实的真理是为单纯的心灵准备的,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如果我们跟一个老人讲到这个话题,他往往会用满脑子复杂的知识和道理,把所有事情搅得一团乱,最后我们反倒远离了神。其实症结就在于,我们这些地球人心里过于扭曲复杂,因此很不容易理解单纯的事:而地球上的国家会发生治理上的问题。原因说穿了也就是如此。
我漫游过奥菲尔星球,那是个文明进化的世界。我还去过一些其它的星球。因此,我知道宇宙中的文明世界用爱心分享一切,整座星球就是一个大家庭,人人欢喜快乐。可是,在地球上,你常常会在街上看见一张笑脸和一百张愁眉苦脸,而且大多数人都认为自己的问题只有用金钱才能解决。偏偏越是有钱的地方,愁眉苦脸的人越多,冷若冰霜的人也越多……
问题出在:物质是“身外之物”;而幸福则与“心灵”。与爱心有密切关系。爱心正是比我们先进发达的星球上的指导原则:因为有了爱心,先进星球的人们看待生活是从“我们”出发的,而地球上则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自私是我们的天性,导引着我们的生活方式,是由一个古老而残酷的“文明马达”所推动。这马达就是史前时代的“弱肉强食”;但它现在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竞争力”。
由于上述各项原因,宇宙文明世界认为:我们地球人属于不文明、不发达、不进化的星球。在整个宇宙之中。地球人算是比较原始的人类,虽然从古到今的人们都自认为已经“现代化”了。我们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日益频繁出现、静悄悄来去的飞船驾驶员们--他们的高科技发展程度是地球人难以想象的--不认为我们地球人有资格与他们建立正式公开的联系呢?
即使是大学教授也没有与森林野人建立关系啊!是啊,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呢?就算派遣老师过去,这些老师最后也会被毒箭射成蜂窝吧……倒不如送那些野人几本简单易懂的画册,上面有几个字就足够了。
再举个例子:如果你去采视一个罪犯,他会以为你支持他。可是如果你要指责他行为失当,最好穿上防弹背心比较保险。而且,说了也是白说,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也是送他一些书(别忘了这些书一定要有仇恨暴力的情节,否则他会感到厌烦而读不下去呢!)
尽管在地球这个不文明的世界,仍然遗留许多古时候黑暗残酷的生存手段,也还不太能领会与崇尚爱的真谛。但阿米说我仍应该欢喜快乐地生活,并对所有的人怀抱善意;包括那些发明新式武器来赚取利润的科学家,以及那些破坏自然环境来发财的商人(爱这些个地球上的生物对阿米来说是非常容易的事)。按照阿米的看法,做出这些“好事”的人并不坏,只是无知而已。
因此,解决的办法不是争吵攻击,也不是严刑峻法,而是教育;至少让年轻人的思想和心态潜移默化,这样我们人类或许古人还能有所不同。之所以说“或许”,是因为我不能保证:毕竟学校并没有教我们如何做个更好的人。我们的教育不着重“内在”,而以追求“外在”为目的:因此,我们只记住了那些对改变“内在”毫无帮助的“外在”信息--就是那些无法引导我们通往幸福、明白生命深刻意义的东西。
地球上的教育不是鼓励我们团结友爱,而是刺激我们争强好胜;在各方面压倒别人,把别人踩在脚下,踩成烂泥,跨过别人的尸体前进。这就是我们地球上目前在哲学、伦理、道德方面的教育方针。以外在而言,我们的衣食住行条件比过去好多了:以内在而言,从洞穴时期至今,情况并没有多大变化。
面对此情此景,有时我觉得我们这一代也不会有什么改善。那下一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