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烟沉默了几秒后, 说:“我刚好需要您答应我一件事, 这件事您一定能做到。”
左护法抚平皱起的袖口,眼底颇有兴趣, 说:“你说出来听听。”
面前这个人倒是和别人不一样, 旁人这个时候虽然兴奋, 却也不会立刻提出自己的要求。这个叫樊沉的倒好,自己前脚许他一个好处, 对方后脚就顺着杆子提条件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的脑回路一直和常人不同,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执着于一株草『药』了。
柳拂烟说:“让我带着少主的尸体一起离开魔教。”
左护法眼底的和善瞬间湮灭,他眯起眸子, 整个人多了几分阴邪:“带着他的尸体离开魔教?这个要求不行,你换一个。”
很少有人胆敢左护法面前猜测对方的想法,在其余教众眼里,左护法的心『性』极冷, 从不会顾忌任何情面。
樊沉是第一个这样猜对自己想法的人,所以他许对方一个好处, 但对方提的要求却着实让自己愤怒了。
柳拂烟不容分说道:“你不想让我带他的尸体出去,无非是怕教主生气查探下来发现蛛丝马迹牵扯到你罢了。而且少主的那间屋子早就被重兵把守了,但凡有风吹草动都能让别人知道, 更遑论带他出去……”
左护法凑到柳拂烟耳边, 那只由摔杯子导致受伤的手紧紧拽着他的衣领,原本快要干涸的血立马染红柳拂烟的衣领,斑驳中透着阴冷腥臭的味道。
无限放大的脸庞凑近自己, 让柳拂烟能清楚看到左护法的每个『毛』孔和眼底浓浓的不悦。左护法阴森森的说:“你既然清楚后果,就不要提这种要求了。”
柳拂烟不为所动,逐字逐句说:“左护法,我只有这个要求。”
左护法僵着脸,脸『色』难看至极:“你就不怕死吗?!”
柳拂烟轻嘲出声:“你又不可能真杀了我,教主对我印象深刻,早就记住我这个人了。对他来说我是救少主的唯一希望,您现在杀了我,很快教主便能调查出来到底是谁谋害了我,这样的话,您觉得您还能待在教主身边吗?”
左护法脸『色』更加阴沉,他搭上柳拂烟纤细的脖颈,慢慢的收紧力道:“你在威胁我?!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是吗!”
柳拂烟还真不怕左护法杀了自己:“你要是能靠一己之力快速杀了柳拂烟,你也不会拖到现在了!距离他昏『迷』过去也有好几个月了吧!你讨厌了他这么久,恐怕早就想让他死了,而我能让他在十五天内悄无声息的死去……”
“一年的时间,变故太长了,若是期间有人正好会治疗少主,从而对方从昏『迷』的状态清醒过来,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左护法松开手,理了理对方凌『乱』的衣领,眸光里透着看不懂的情绪。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他在听到柳拂烟昏『迷』时便盼着对方立刻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