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河涉浑身血『液』都在冷却倒流, 心拧成了一团, 连呼吸都静止住了,所有的时间仿佛都停留在这一刻。
他艰难的『露』出一抹笑容, 里面充满了苦涩意味, 他沙哑的问:“小烟?”
柳拂烟『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 点点头道:“嗯!河涉,你脸『色』好奇怪。”
穆河涉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在江湖志上瞧见过这种情况,说是有人深受刺激后会分裂出两种意识却不自知,或许这种情况是被邪祟入侵身体。
柳拂烟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他无疑是非常喜欢小烟的, 对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扯他的心,可此刻这抹笑容太过刺眼,竟让他无所适从。
真恶心啊,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成了自己最为厌恶的人, 而心底的排斥厌恶却没想象中的浓重,甚至隐隐充满了心疼。
穆河涉活了这么大, 一直听闻女儿家有一处地方是男子没有的,但却从没有去深度了解过。
他狠狠的闭上眼睛,在短暂的几秒钟深思中做出了重要的决定。
“你要去哪?”柳拂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脸『色』渐渐发白起来。
“我去收拾包袱。”穆河涉说出这句话, 便彻底从门口消失了。
听说茅山道士有擅长此术者,或许对柳拂烟现在的状况有所帮助。同时他也遏止住自己内心的痛苦不堪,那种被刀狠狠划开的痛感不曾消停。
他哪里有什么包袱需要整理呢?他才刚刚来到这个客栈, 东西都没取出来过,他只是借这个来暂缓心中的悲痛罢了。
走出这个门,便等同于跟自己心爱的小烟诀别,不会再有什么白头偕老之说。毕竟他无法做到跟男人在一起,虽然听起来很虚伪,但……
他真的不知道除了这个该怎么办了。
穆河涉心绪大『乱』,以至于没察觉到身后的柳拂烟就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切。
柳拂烟知晓穆河涉心里是『乱』糟糟的,脑海里提醒爱意值的电子音升升降降,反复如此从未消停。
柳拂烟没有认真去听,只有安定下来的爱意值才具有参考作用。
其实不止是穆河涉心情复杂,他自己也复杂极了,在魔教的日子里他倒是会接触几本趣味的书籍,但被允许多看的并不多。魔教教主的控制欲太强,并且知晓怎么让一个人彻底废掉,只能活在他的掌握之下。
像是为了弥补那段可悲而苍白的过往,在城主府的那段日子里,他倒是看了不少书。
毕竟到了孕后期,他走不了多久便觉得十分累,腰也格外容易酸软难捱。更何况他也不愿多出去让别人看到他的这副模样,总归男人生子还是太奇特了些。
他想出这个方法,也取决于先前看得书。此时此刻,只有这个最为好使了。
……
柳拂烟看着穆河涉停在床前,对着包袱发呆,手按在包袱上的力道很大,把包袱都压低了些。
紧接着柳拂烟就垂下了头,用紧张的语气说:“河涉,你这是要独自离开这里吗?我惹你生气了?”
穆河涉抿着唇说:“不是。”
这怪不了小烟,不,是怪不了郑晨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是自己没把控住,竟然对郑晨星分裂出来的另外一种女『性』意识动了情。
小烟是无辜的,无论他有多么难以接受现下的情况,他都无法做出独自离开。更何况郑晨星是自己的师弟,他有义务带他去把这病看好。
“那你为什么要收拾包袱?”
“我,我带你去一处美丽的地方……”穆河涉艰难的开口:“听说茅山道士住的地方很美,我对那儿向往已久的,我带你过去看看好吗?”
柳拂烟显得有些为难:“可是我还没见到哥哥……”
这句话让穆河涉的背脊愈发僵硬起来,小烟一直都想见见哥哥,对她而言哥哥是唯一的亲人了。
但穆河涉心底清楚,这些不过是臆想出来的罢了,他不可能找到哥哥,因为他本身就是臆想出来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