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让你好好跟衡溱道别!辰时前你必须赶回来。
柳拂烟松了一口气,他抽回被握红的手腕,匆忙拉过衡溱往山下走。
……
柳拂烟手心泛凉,长茧的虎口有些生硬,那最为熟悉的触感在此时显得陌生起来,这是衡溱没恢复记忆前很喜欢交握的手。
可现在……衡溱只觉得唇舌苦涩,比那最难喝的中『药』还要苦涩半分。
要如何开口
直到确认离堂主很远了,柳拂烟才主动贴上衡溱身体,紧紧抱住他:我知道你有太多疑问,衡溱,我喜欢你,这点毋庸置疑。
明明是很喜欢的拥抱,衡溱却在此时冷漠推开他的手,往后退却几步,把距离拉开一米。
衡溱眼里沉痛犹如沙漠里缺水的旅者,悲痛无望:你先别靠这么近,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喜欢不是你欺骗我的理由,你先告诉我,刚才那个男人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失忆时的欺骗仍历历在目,堂主的话也引起了衡溱的警惕,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你腹中究竟有了什么东西,玄火阁的阁主又跟你是什么样的关系
这实在不好回答,柳拂烟极速组织着言语,正要作答,就听到衡溱道:罢了,这些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此次前来寻你,最主要的原因是来看看你,你因为我的缘故没有完成任务,我担心你会受到严重惩罚,现在看你好好的也就放心了,就当我们没有见过面吧,珍重。”
衡溱其实很想知道答案,可在等待过程中,从内心深处突生的恐惧却活生生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在恐惧答案,害怕听到烟蛰和阁主之间真是那般关系,害怕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不过是烟蛰在逢场作戏。
在砍去他右手之前,他们就是连面都未曾见过的陌生人,哪有深厚感情做积累。堂主刚才说的明明白白,今晚是用作道别的,辰时后他便又要回到玄火阁,既然都要分道扬镳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柳拂烟扯上衡溱衣袖,道:我不会放你离开,阁主此前虽会和我睡一张床上,但我们之间没有跟进一步的关系,我只和你做过,阁主只是我最尊敬的人。
衡溱抿着唇,压在胸腔里的大石头仿佛轻了些许,可疑虑迅速升腾,『逼』迫着他怀疑柳拂烟的话语:都睡在一张床上了,你如何让我相信你们之间关系清白单凭嘴巴上说说么。
柳拂烟明白,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消除衡溱心中顾虑,他怀疑自己实在太过正常:阿溱,若我真想跟阁主发生些什么,这么多年早就发生了,还能留到今时今刻么。至于你,我也就不会明知其中风险还故意冒险了。
衡溱绷紧的下颌开始放松,这一刻,他终于相信了对方的话,眼底也多了几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