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依珊知道白川谷是故意跟他说的,也有让他留心赤霄内部人员的意思,毕竟上次在非洲伤的最重的就是他,而且他还是赤霄的心脏。
当时岳依珊就开始怀疑汪向阳的身份了。
从上级给他看过的资料来看,汪向阳从小就在北京长大,父母都是地道北京人,她高中出国留学,考上美国斯坦福大学社会学,一毕业就跑世界各地的战争地区进行取材报道,两年后成为了报社的自由撰稿人,但是战地记者的事情还在做。
可是从汪向阳说话时候不易察觉的尾音和她吃饭的口味来看,她明显就是江南水乡靠水养出来的姑娘。
再加上她从来没有回过家看望父母,岳依珊对于她身份的猜想就更确定了几分。
最后结合她在观察嫌疑人的时候所作出的神一般的判断,岳依珊就确定了内心所想。她最擅长的领域就是审讯和观察,可是她和一般的审讯员不同,她善于观察细节并结合面部表情和玄学分析嫌疑人的犯罪可能性。
她可以一眼就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再通过短暂的交流在脑中进行迅速的分析,可以轻松地应对每一个对她进行审讯的人。
她是南方人,精通犯罪心理学,审讯能力超群,很有可能就是来赤霄调查的那个特别侦查员。
在机场那次遇见纯属巧合,后来晚上的碰面也是无心之举,但是她一来赤霄就跟着他这个队长跑,说明她在调查他。
岳依珊是赤霄的心脏,她必须先确定队长是白还是黑,才能继续下一步工作。她也参加演习和派遣任务的原因,就是在暗中观察是否有人会在出任务时做手脚。而她时不时的疏远,可能是被人提醒了不要玩忽职守。
她会被三番两次地当做替罪羊,也说明赤霄内部有人觉得她的到来是机会。
她会突然间拒绝他的邀请瞒着所有人来到部队办公楼,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抓住内奸。
但是没想到,她会被内奸摆了一道。
莫名其妙再次背上嫌疑人的罪名,还能这么冷静自若,她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门口有人走动,汪向阳立刻推岳依珊,“你起开!”
岳依珊抓住她的手,坏笑,“没有人会进来的,放心。”
汪向阳不相信岳依珊的话,转过头去盯着门口,不一会儿,门口的脚步声就远了。
岳依珊的手再次摸上汪向阳的脸,一下又一下,带着枪茧的手在她脸上摩挲着,带着挑逗的意味。
汪向阳没好气地瞪他,抬手想要拍开他在自己脸上作妖的手。
岳依珊挑眉,丝毫不为所动。
汪向阳气急,伸出手就往自己脸上拍,心想我还打不到你了?
岳依珊把手撑在她耳旁,低头故作惊讶地看着因为打了自己一巴掌而石化的汪向阳。
“原来你疯起来连自己都打啊?啧啧啧!女人真可怕。”
又被岳依珊摆了一道的汪向阳索性不理他了,撇过头去闭着眼睛不看他,也不推他了。
她刚才还在担心睡在这里没有被子盖会不舒服,现在好了,岳依珊浑身上下冒热气,还压在她身上,整个就一活的大棉被。
岳依珊知道她烦了,也就不去逗她了,还压在她身上低头看她。
说实话,这姑娘长得是真好看,樱桃小嘴瓜子脸,浓眉大眼高鼻梁,皮肤也白,而且还是特别自然的那种白里透红的颜色,五官搭配在一起也和谐,有一种独特的清新脱俗的气质。
岳依珊看了很久,耳边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句:“汪向阳。”
没有反应,呼吸声依旧平稳。
岳依珊去看她的眼睛,睫毛微颤,这明显就是……睡着了。
岳依珊有些郁结,这都能睡着?心是有多大?还是对他真的很放心?觉得他真不会干出禽兽的事儿来?
心中郁结,恶趣味就上来了。
岳依珊勾起嘴角坏笑,一把捏住了汪向阳的鼻尖。
鼻子被捏住,汪向阳张着嘴巴呼了一口气,引得岳依珊笑出声来。
他一下子放开手低下头去,趴在汪向阳身上笑得一颤一颤的,汪向阳是被他抖醒的。
“怎么了?地震了吗?”
汪向阳迷糊地睁开眼,就看见眼前的肩章,身上的男人的呼吸直往她耳朵里钻。
汪向阳咬着下唇,使了大力一把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人,自己翻个身滚下床站在床边叉着腰吼他:“岳依珊你有病啊!”
岳依珊支着脚歪着身子斜躺在床上,抬眼看她一眼,抿住嘴巴笑得特别开心。
汪向阳叉着腰站着,头发乱糟糟地搭在肩上,还有几根杂毛翘了起来,因为生气,她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着,活像一个被非礼了的女汉子。
“岳依珊!你还笑!你再笑!”
岳依珊抿住嘴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眼睛却还弯着,脸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他坐了起来,直接挪到床边,想要把汪向阳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大哥,来,坐。”
汪向阳皱着眉头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说话:“我真的好困啊!我要睡觉啊!但是这里好冷!你还捏我鼻子不让我睡觉,我真的是想打你啊!”
她嘟着嘴巴,眉头还皱着,一副受了欺负但是又发泄不出来的无辜样子。
看来今天晚上是不可能从她嘴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