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想去触犯汪向阳的底线了，也不想让汪向阳继续对自己失望了。

他曾无数次想过要重新回到汪向阳身边，也曾无数次想过自己回到汪向阳身边的模样，却从来都没想过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回到汪向阳身边。

狼狈不堪。

李俞霖把货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这种时候白夜整个人躺在地上*着，汪向阳沉着眼眸接过李俞霖手中的注射器走到白夜身边。

伸手暴力拉过他的手，没给白夜说话的机会，就把注射剂里面的液体注射到白夜的胳膊里。

看着白夜渐渐安静下来的模样，汪向阳眼底闪过一抹沉痛，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李俞霖：“尽快想办法查一下韩雅如的消息，应该在地下赌博场，看看在哪，尽快。”

白夜身上的烟味很重。

一般也只有地下赌博场那种不透风的环境才能有这么浓烈的烟味。

李俞霖本来还想跟汪向阳说当年汪向阳答应帮自己找到那个女人的事情今天都还没做到，现在又让他去做别的事情，结果见到汪向阳脸上的表情阴沉，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应了一声就直接抬脚离开房间。

于正站起身把白夜扶到沙发上躺着，看着汪向阳：“现在打算怎么办？如果白夜继续这样下去，最后戒不掉。”

“那又怎么样？我可以给他钱，给他买货。”

汪向阳不想让白夜戒掉，那种痛苦他当初从岳依珊身上见到过一次，只是岳依珊只接受过一次注射，却已经有了当初那连续一个多月的痛苦。

白夜这明显就是被注射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真的要让他戒掉，汪向阳敢保证，肯定比让他去死还要痛苦。

见到汪向阳这幅模样，于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下去，伸手拉了一下一旁的毛毯给白夜盖上，突然发现了什么，伸手脱下他身上的衣服。

“这…韩雅如弄的？”

汪向阳眼眸中闪过沉痛，不敢再看第二眼。

白夜的胸口上，到处都是被烟头烫坏的伤疤，不，伤口。

都在发脓。

“赶紧去给我叫医生过来，赶紧去。”

汪向阳受不了了，他想现在立刻马上就让韩雅如付出代价，他看不下去了。

他无法想象这几年白夜在韩雅如身边究竟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浑身上下到处都充斥着一种糜烂的气息。

浑身上下到处随处可见的针眼。

还有这胸口上的烟头伤疤，发脓的伤疤。

汪向阳隐忍内心的沉痛，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发抖，于正看出他心里不好受，走到她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先等白夜醒了再说，好好问问他这几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感觉所有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韩雅如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极有可能，背后还有人在逼着她对白夜下手。”

汪向阳渐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双手紧握成拳砸在墙上，脸上的愤怒不是随便就能压制的下去的：“无论如何，立刻马上给我好好查查对方究竟是谁。韩雅如究竟在哪。不管是不是她做的，我都要让她付出代价。”

于正不再试图跟汪向阳说安慰的话，他看得出汪向阳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白夜只是被韩雅如注射了一些不该注射的东西，恐怕汪向阳还会或多或少地放过韩雅如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