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你也不能肯定，我又何必放虎归山，为自己留后患？”

她不是圣母，若因一时的心软将自己的敌人放走，到时牵连累的，恐怕不是自己这么简单。特别李素雪已经完全被夜璃洗脑，陷入了某种颠狂状态，几近入魔。

眼见墨颜就要举步离开，墨清薇终于忍不住颤声道：“颜儿，你怎能如此狠心？毕竟我们欠了她的，我们终归是要还的。”

墨颜顿住步伐，转过了身，目光清冷地注视着墨清薇，“我从未欠过她什么。当年你因一时私心欠下的债，你可以想办法还，但你不能逼着我跟你一起，特别是，你还要我用别人做为交换偿还。如果我真按你所言，将君慕寒做为交换，以此了了李素雪的心愿，那么，你是不是又同时欠下了君慕寒的，你又准备如何偿还君慕寒？”

墨清薇愣住了，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想还清欠她的债，我无话可说，我无法阻止你做什么，也无权干预你做什么，但请你不要尝试着道德绑架我，让我牺牲君慕寒。若是那样，我不介意做恶人，直接亲手了结这个后患。”

捕捉到墨颜眼中的杀意，墨清薇忽然间觉得这个女儿更加陌生了。

“颜儿，你……”

“话已至此，你也不用多说了。我还有事。”

墨颜一个闪身，原地消失。

墨清薇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无所适从。

凤冥看了墨清薇一眼，淡淡丢下一句：“本座说过，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话落，凤冥也跟着消失了。

墨清薇依旧没有动，她觉得自己的心乱成了一团。

这十六年来，她其实已经被良心折磨得早已失去了当年的傲气与决断。

她一直无法忘记当年那个女婴沉入河底的那一幕，那是她因一时私心而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孽，她曾尝试着逼自己去遗忘，可越想遗忘，心中的魔就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