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做到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吧。”叶晓说道。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声。
叶晓吃了一惊,仰头寻找那个声音,忽然发现那条长宽个十米的巨幅白布在微微颤抖,好像有人藏在后面。
果然,一个人形沿着横梁开始往左移动,一只手从白布后面伸出来,把左侧的挂钩摘掉了,然后它又往右边移动,手又从右边伸出来去够挂钩。
“小心。”楚子航忽然说。
他看见横梁摇晃一下,白布后的人一个不稳,整幅白布都被她扯了下来。
恰好此刻一阵风卷进候车大厅,白布如一朵坠落的云,楚子航扑上去想要接,但叶晓却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个从空中坠落的人,一时之间意识有些恍惚。
从离地五六米的高处摔下来,一般人怎么也得在医院里躺上个百来天,但是楚子航的帮助来得非常及时,他看清了裹在白布里的那个人影,稳稳地接住了。
轻巧得令人一愣。
一个脑袋从白布里探了出来,左顾右盼。一瞬间无论是叶晓还是楚子航都沉默了,楚子航轻轻地把那个人放在地上,自己则后退一步。
这是一种对女性的尊重,也是一种对美丽的敬畏,好比盗墓贼钻进图坦阿蒙的墓穴,面对那个精美到极致仿佛封印了时间的黄金面具,也会赞叹着久久沉默,不敢伸手去摘下它,就像是害怕会惊动沉睡的美,怕它在苏醒的瞬间苍老。
女孩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他们俩都在女孩清澈的瞳孔中都看到了束手束脚的自己。
叶晓以前对美没有什么概念,因为他心里并没有爱这个概念,但是他记得自己见过的每一个漂亮女孩的脸,在他的记忆中,诺诺算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其次就是那个冰山一样的俄罗斯女王零,虽然她老是冷着脸,但她的美的确无可挑剔。
但上述二位都称不上完美无瑕,完美无瑕其实并不是个好词,因为有种说法是有瑕疵的事物才算是完美,真正毫无瑕疵的脸大概只会出现在雕塑家的刻刀之下。
而看到眼前这个女孩的脸,你会觉得雕塑睁开眼睛,活过来了。
叶晓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孩,有些出神,虽然他很确定自己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致无暇的五官,但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妖精一般的美女总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在哪里见过吗?
叶晓心里想着,女孩望着他出神的样子,笑了。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盯着我,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叶晓猛地回过神来,楚子航撇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去拉女孩。
“楚子航,机械系。”
女孩从白布里钻了出来,她穿了一件素白色蜡染兰花的小吊带和一条短短的热裤,脚下是一双短袜和一双球鞋,简简单单,头顶上架着一副墨镜。
这时叶晓才注意到女孩嘴里叼着一张黑色的车票,CC1000次支线快车的特别车票。
“又一个被拐骗到这里的可怜人。”叶晓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惋惜。
“是师兄诶!”女孩没有听到叶晓的话,蹦蹦跳跳地来到两人的面前,“我是新生,夏弥。”
叶晓没有说话,楚子航看了女孩一眼,问。
“你在上面干什么?”
“把这块白布摘下来嘛,要住一个星期的酒店,我没钱了,我还要省钱给我的相机买镜头。”
夏弥说。
“镜头?哇喔,现在的年轻人玩得可真大,那玩意可碰不得,俗话说得好,单反穷三代,摄影穷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