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那一顿饭,竹七没有什么心情,只悻悻然吃了几口,她洗完澡才到楼下附近的超市打算买杯面吃,因此,完全素颜的她,没有了平时的妩媚娇俏,竹七本就长得清纯,五官虽柔和,可不笑的时候,有些冷。
“四少怎么有空过来?”
纳兰佐闫睨着她冷若冰霜的脸,明明该生气的,却好像忽然气都消了。
更该死的是,他竟然发现,这样的她好迷人。
纳兰佐闫别开目光,烦躁地低低咒骂了声,他今天过来找她,可不是为了感叹她长得美,他是谁?堂堂纳兰四少,权势滔天,这个女人不过就是他的床伴,竟敢对他蹬鼻子上脸?
他来,就是想让这个女人知道,只有他有权利说不,而她……
“如果四少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天色已晚,四少还是快些回去吧。”
见纳兰佐闫没出声,竹七冷淡地说完这句话就掠过他往前面走。
倏尔,他大手一伸,不轻不重地抓住竹七的胳膊,拽回到他的面前。
纳兰佐闫挑着眉,怒目瞪着她,“走?刺了我一刀,就这么算了?”
竹七目光往下移,望着他带血的白净衣衫,问,“需要我付医药费?”
说这话时,竹七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不过两秒,纳兰佐闫再次被气到了。
“竹七!”
“是你不分轻重,就突然袭击我,我不过是为了自卫。”
“……”
“四少若是想女人了,我倒是可以帮你去会所里找找,四少是喜欢性感一点的,还是可爱一点的?”
头一次,纳兰佐闫被竹七说得哑口无言,好啊,这丫头原来这么伶牙俐齿,是他小看她了。
沉默了会儿,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小眼瞪大眼。
僵持了许久,竹七收回目光,从怀里掏出几张现金塞到男人的衣服里,“好吧,我道歉,医药费在这,四少请自便。”
回公寓的路上,竹七用余光看了看后面的男人,似乎并未跟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一刀,虽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毕竟是她亲手所致的,有那么一瞬间,竹七害怕了。
如果要让那个家伙知道,她早就爱上他了,恐怕,她这辈子都要屈于他之下。
很快地,竹七整理好心情,强迫自己把那可怜又可卑的喜欢收起来。
到了六楼门口,竹七输着密码,还不等打开门进去,一只大手先她一步推开门,紧接着,男人拥着她往里面走了几步,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纳兰佐闫捂着伤口,淡定自若地朝客厅里走,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竹七冷眼望着这个擅闯她住宅的无礼男人,气得握紧了双拳。
“刺了我一刀就想赖账?想得美。”
纳兰佐闫冷言冷语地说着,目光打量着四周,不免又来一番吐槽,“好歹也是训练岛的总教官,你就住这种破地方?”
其实这间公寓比起普通人住的,算很不错了,有一厅一房,阳台,厨房,地方虽不大,却五脏俱全,更重要的是,这里很偏僻,适合躲人。
然而在纳兰大少爷的眼里,这里简直就是low到爆的贫民窟。
“我住什么地方,就不劳烦纳兰四少费心了,我觉得挺好。”
静默了两秒,竹七微笑回答,转身走进房间,从柜子里拿着一个药箱出来。
“是不是上完药,四少就可以回去了?”
竹七打开药箱,动作娴熟地拿出消毒水和外伤用的药水,绷带,棉签,在纳兰佐闫旁边坐下。
纳兰佐闫睨着她淡漠的脸,忍不住问,“竹七,你有没有心?”
正清理着伤口的竹七一顿,愕然。
她抬眸,笑眼看他,“纳兰佐闫,你不觉得,你说这个话应该感到羞耻吗?”
要论有没有心,他纳兰佐闫最没资格提起。
听到她直呼他的名字,纳兰佐闫有些恍然,以往,就算他们再亲密的时候,她都称呼他为四少,少爷,极少叫他名字的那几次,要么是生气了,要么是在做那事时,她动情的时候。
想着,纳兰佐闫不禁在脑海里浮现她和他亲密时的画面,她曾动情的表情。
竹七一看他那个春意荡漾的笑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拳,不轻不重就这么砸在男人身上,她咬牙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