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可惜,是刚刚没能乘机摸一下你的胸,长得这么好看,不论男女,总归是赚的。”
然后拐进了旁边一巷子,阴影不见。
许青珂步子顿在那里,瞧着这人离去,脸上十分平静。
“青哥儿,蜜饯买来了.....诶,那人走啦,他谁啊,你认识?”
“不认识。”许青珂转头将栗子给牛庆,牛庆将蜜饯递过来,她接过了,嘴里且说着:“不过可以看出是一个总以为别人对他有害非要试探几分又满嘴胡言总体而言想法颇多的人。”
牛庆想了下,皱眉:“那不是疯病吗?”
许青珂颔首,一本正经:“是啊。”
牛庆微微同情,但还是觉得日后得让青哥儿避着这人。
两人一言一谈离去,旁侧那阴影巷子里姜信铁靠着墙,神色掩在黑暗中。
“阿,疯病?我像是么?”
身后同样隐于黑暗中的下属不敢言。
“自己长得跟女人似的还怪别人咯?不过倒真的是一个人才。”
“大人可要下属去查下她的来历?”
“没什么好查的,如果来历不正常,以她的聪明你们这些蠢货也查不出半点痕迹,反之就更没什么好查的.....这定远县忒坏的山水没想到也能出一俊杰,不虚此行啊。”
他摸着下巴,低低笑了下,转头却又吩咐:“安排好了?我只要东西不留人,办砸了,就拿你们的人头填窟窿。”
一行下属纷纷低头。
另一头,许青珂回到赵家才借着门口的昏暗按了下自己的胸膛。
这哪儿来的妖孽,心思如此诡诈,不管她之前躲那袭胸一手或者不躲,对方都会更加怀疑她是女子。
因为真正的男子不会有躲的本能反应,除非是修炼过武功,基于身体的本能。
可若是不躲,对方也可能推敲她狡猾,是故意不躲,借用那板栗来拦他的手。
所以她才移开了板栗,兵行险着,坦坦荡荡。
如今是过了这一关,可她也不太愿意跟这种人对上——太早了。
她将来必会对上这样心思诡诈几番假面的人物,但现在表面上根基不稳,不合时宜。
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密事让对方这样谨慎?
许青珂想到那些饭店吃饭的旅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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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吃中饭的时候,许青珂在赵家见到了赵钦。
这人虽然在牢狱里关了好些天,消瘦了些,但神采却是不错的,一看到坐在那里吃饭的许青珂就快步跑来,然后麻利下跪。
一气呵成,再往后应该是痛哭流涕,痛改前非诸如此类的。
“先吃饭吧。”许青珂看了他一眼,赵钦虽想表达下对她的感激之情,但敬畏临驾于感激之上,实在不敢打扰许青珂吃饭,于是乖乖起来。
赵刚跟赵婆顿时欣慰啊,这小祖宗总算有怕的人了。
一家子外加许青珂跟牛庆吃了好丰盛的一顿中饭,农家人吃饭没太大规矩,尤其是赵家是杀猪户,便是更为粗犷,吃饭的时候就谈起了赵钦被赵县令放出的事情。
“也是关得差不多了,县令大人就下令把我们放了。”
这是赵钦对赵家人的说辞,等吃完饭,他跟许青珂私下两人的时候就提及好些赌徒都放出来了....
“我就是不知道县令大人那边是什么路数,怎的就把老赖他们也都放了。”赵钦也是有些惴惴的,只是这段时日以来也知道收敛情绪,不让家里人担心,这才没多说。
都放了?许青珂皱眉,按照昨晚的计划,应是将老赖他们还关着,只诱那牢差出面。
怎的改变计划了?
绝不是郑怀云的缘故。
是他!
姜信,许青珂握着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她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棍打乱草逼蛇出。
这么一说,赵钦也回过味儿来了,对啊,他寻常跟那些人打交道,怎不知道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就是镇上一些地痞,个个拖家带口的,绝不是什么流亡之徒。
只是他欠了钱,被那些人打怕了,今日又被人狠心剁了小指,更是怕到了极点,因为畏首畏尾。
“那他们如果被抓了,会如何?只是被杖罚几日的话,出来会不会找我麻烦,或者找我家里人麻烦....”
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担心家里人。
赵刚母子也算有点欣慰了。
许青珂淡瞥了他一眼,道:“赌博的刑不重,罚钱而已,至多四五下杖邢。别说他们不知是你露底,就是知道也只是怨恨不跟你来往,这种赌徒断了交往也没什么可惜的。你需要忌惮的是那几个开庄的人,他们会怨上你,但开赌的人刑重,尤其他们既能剁你的手指,必然也剁过别人的,除非有关系塞钱,否则基本上要被关上三四年或者流放出去。”
缓了下,许青珂眼底有浅浅的淡漠流光,“这是高祖定下的规矩,当今君上还未更改,所以你不必忧虑那些人还会来找你麻烦。”
“可若是三四年....”
“若是你三四年后还无所成,如今日这般窝囊无用,死了也是白死。”
许青珂人长得那样好,哪怕话再狠辣也有几分温柔,何况她语调那样平和,只是这样越发入耳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