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敏把已读的消息删除,问系统:“从账面上来看,程贺这两年来至少转移了七千万资金,以他抠搜又谨慎的性格,逼他吐出两千万说不定都心疼得要命,另外五千万他舍得拿出来填这个八字没一撇的投资项目吗?”
系统的回答很保守:“那得看景先生怎么做了。”
过后的半个多月,程贺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经常带了一身酒气,黎落问起他干嘛去了,他得意洋洋地打开手机相册向她展示,张导带他见世面去了。
相册中的合影不乏经常活跃在大银幕上的一线演员和知名制片人,程贺站在中间跟他们勾肩搭背,俨然成了朋友。
他把合影发到朋友圈,不少昔日的同学朋友纷纷打来电话询问他是不是发达了,有几个甚至问程贺能不能帮忙要某个明星的签名照,程贺一一答应下来,那几天他几乎把好心情全写在脸上。
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程贺出差一周回来,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了不少。
方慧发现他的不对劲,吃晚饭时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程贺正神游天外,闻言回过神来说没事。
段敏在一旁看得微微挑眉。
方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作为造局的人,段敏却很清楚,景先生每天按时定点给她报告进度,发来的照片里程贺不是搂着某三线女明星笑得春风得意,就是坐在赌桌上赌得红光满面——借口出差那一周,程贺输了两千多万。
赌桌上的人都是娱乐圈有头有脸的人物,程贺输了也不敢露怯,佯装大方的洒脱姿态引得众人纷纷高看了他一眼,这家底得多厚,才能连输两千万不带眨眼?
程贺在这种崇拜的眼神里飘飘然后,回到家就开始后悔。
两千万,公司近半年的纯利润,他怎么就一时脑热给扔进去了?
半夜,程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懊恼,越想越难受。
这时手机响了,是前几天认识的制片人发来的消息,请他去夜场玩,到场的还有个最近热度很高的女明星。
程贺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才蹑手蹑脚起身,换了身衣服出门。
他一走,黎落睁开眼睛,给景先生回了一条消息:鳖入瓮了。
投资事小,把程贺引入这个纸醉金迷的深渊才是她和景先生的最终目标。
像程贺这种虚荣心极强的人,一旦享受过名利带来的甜头,就不会甘心回到庸庸碌碌的状态,这段时间的酒局饭局几乎都是他在掏钱,一桌菜几万块,一瓶酒十几万,一顿饭下来没个百来万搞不定。
这样的局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以他的财力根本就吃不消,但是什么档次的酒局配什么样的人,在酒局上和那些名流谈笑风生的时候,享受着那些人或欣赏或肯定的目光的时候,看着好几年不联系的朋友发来那些谄媚巴结的恭维话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我也是上流社会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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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敏根据景先生回馈的消息计算着程贺的资产消耗进度,这一算计下,她发现程贺转移走的私产远比她想象中要多,他甚至在别的城市买了几套房——如果不是他抵押了房产贷款,段敏还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程贺把手伸向家里,偷偷拿走了三环那两套房的房产证,段敏知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