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脸色发白,鸡皮疙瘩一阵阵往上窜,她咬着后槽牙,浑身都在发冷:“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沈逾竹的死跟我无关,对吗?”
盛斯意:“……”
面对她的质问,盛斯意眼角眉梢泄出几分不自在,他别开脸,没接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黎落忍着强烈的恶心,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关往外蹦,“盛斯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盛斯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好一会儿他才说:“是你先翻脸的。”
“什么?”
“是你先翻脸的!”盛斯意加大声音,“谁让你惹了我,又不要我。”
“……”黎落强压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她扭头捞起床头柜上的小台灯,用力朝盛斯意砸过去。
盛斯意不躲不闪,任由台灯砸在脸上。
黎落气疯了,她抓起手边能够到的所有东西,一股脑砸向盛斯意。
盛斯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等黎落发泄过一轮,精疲力竭地跌回床上,盛斯意额头被实木闹钟砸破了,血顺着脸颊汇聚到下巴,滴滴答答染红了他的前襟。
“盛斯意,你这个畜生!”
……
盛斯意走后,黎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半天都没动。
前几天没吃东西,刚刚那番发作,几乎把她仅剩的力气都耗尽了,她这会儿觉得身心俱疲,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系统服务灯一直亮着,半晌,相里安给她投了张愈疗卡:“还好吗?”
黎落深深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睁开眼睛,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相里安有心调节气氛,故作轻松道:“不至于被打击成这样吧,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比这更恶心的任务……”
“不是被打击到。”黎落喃喃自语,“我只是在想,前世的姜梨知不知道这件事。”
她作为一个局外人,得知真相都恶心成这样,姜梨这个当事人要是知道内情,她得难受成什么样子?
黎落简直没法想象。
相里安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调侃的心思,他也叹了口气:“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黎落沉默了一会儿,说:“计划不变,但是要给盛斯意下剂猛药。”
晚上,盛斯意回来了。
他端着一碗粥走进主卧时,黎落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
盛斯意把那碗粥放在桌上,拖了张椅子在床前坐下:“姜梨。”
黎落没理会他。
“我找到陈洵了。”
黎落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盛斯意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拿出手机,点开正在实时连线的视频,上面正是几个保镖押着陈洵的画面。
不仅陈洵被反绑双手摁跪在地上,他母亲也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满脸都是惧色。
黎落眼中怒色骤起,她起身就要去抢手机。
盛斯意迅速缩回手,他关了视频,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把粥喝了,我就不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