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司徒慎之问,他似乎也感冒了,说出的话带了淡淡的鼻音。
黎落从地上爬起来,迟疑了一下,说:“季先生。”
“季青临?”
“嗯。”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大姑妈的二哥的老婆的弟弟的外甥。”黎落说,“到司徒家上班这份工作,是我妈委托亲戚,辗转找到他帮我做中间人介绍的。”
不等司徒慎之继续发问,蒋叔说:“这关系算远亲了,他为你介绍工作,你怎么还问他要钱?”
“因为当初他其实不太愿意介绍我进来做事,只是碍着亲戚的面子才没拒绝,带我来之前他反复强调不能给司徒家惹麻烦,以后我的薪水由他来发……我不是在向他要钱,我只是想预支我的工资,不过他对于我把少爷拉下水的事很生气,拒绝了我。”
说到这里,黎落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看向司徒慎之,满怀希望地问:“少爷,您还生我的气吗?”仟仟尛哾
司徒慎之皱眉:“怎么?”
“您要是还生气,就打我骂我出气吧!”黎落恳切地说,“蒋叔说了,在您这里挨打受骂,是可以换成现金的,您在生气,而我需要钱,我们可以……”
“你想的美!”司徒慎之打断她的话,“你把我拉下水,害我生病,还要我给你送钱,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黎落小声反驳道:“明明是你先把我骗下水的……”
司徒慎之没听清:“你说什么?”
“……是你先把我骗下水的。”黎落小声重复了一遍。
司徒慎之这次听清了,他冷笑道:“我骗你你就下水?自己蠢怪得了谁?”
黎落咬着下唇,不接话了。
司徒慎之继续发挥他毒舌的特质,持续对黎落输出嘲讽:“你这脑子支配做擦地佣人,一辈子都只能给人擦地!”
“我知道你不服气,说得好听想预支工资,我看你是想从表哥那里骗一笔钱,然后直接离职吧。”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越穷越诡计多端,我看你也别走了,就你这脑子,在司徒家只能擦地,去了别人家还是只能擦地,别家的薪水说不定还没我家高。”
“……”黎落原本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在司徒慎之这番话下渐渐变得苍白,她握紧了拳头,在司徒慎之下一句话出口前,有些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受到伤害的人只有你一个吗?”
司徒慎之表情一顿:“你说什么?”
“你让我下水抓鱼,我抓了,你用水枪喷我,我也认了,可你现在只看得到你受的委屈,那我呢?我在池子里差点被淹死,好不容易扑腾到岸边,随手抓住一个东西想爬上来,没想到不小心把你拽下去了……这件事一开始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你着凉了可以理直气壮来指责我,我差点被淹死,被冷水泡到发烧却连一句反驳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