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安也察觉黎落发现他了,服务灯闪烁了两下,他语气讪讪的:“抱歉。”
黎落想跟他调侃两句调节一下气氛和心情,张了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俏皮话。
半晌她才问:“要通知周小楼吗?”
周晏清说,无论她想留下来陪司徒慎之度过最后一段时光,还是换真正的周小楼回来,他都支持。
但真正有权利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不是她,而是周小楼。
相里安说:“稍等,我问问周小楼。”
系统服务灯暗下去,黎落轻轻叹了口气。
下一刻,被子一动,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搭在黎落手腕上。
黎落回过神,发现司徒慎之醒了。
“醒了。”黎落反手握住他,见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语气故作轻松:“这才上半夜呢,继续睡吧。”
司徒慎之却没接她的话茬,而是问:“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我听见了,你在叹气。”
黎落:“……”
“生日宴是不是出事了?”
黎落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把那些事说出来。
司徒慎之的时间不多了,季青临和陈方再也威胁不到他,没必要让他知道一直对他好的表哥和陈叔叔是心怀不轨的坏人。
“是。”黎落无奈地说,“有个客人喝多了发酒疯,把另外一个客人给打伤了,姑姑报了警,这俩现在一个在警局,一个在医院。”
司徒慎之“啊”了一下:“严重吗?”
“应该还好,我看着不像有大事的样子。”黎落啧啧了两声,“酒品差就别喝那么多嘛,好端端的,把你的生日宴都破坏了,扫兴。”
司徒慎之笑了起来:“所以你是在为这个事生气?”
“对啊。”黎落反问,“难道不值得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司徒慎之反过来安慰她,“大不了明年再办一个更大的,不邀请这个酒鬼就是了。”
黎落:“……”
明年,对于健康的人来说,跨度也就是四个季节轮换,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而已。
可司徒慎之永远都到不了那一天了。
司徒慎之察觉到黎落的情绪波动,捏了捏她的手心:“小楼,你怎么了?你这两天好奇怪……”
“可能是太累了。”黎落忍着情绪说,“以前虽然也上班,但隔一段时间能休息一两天,来到司徒家之后,一个月都不见得能休息一天……所以我最近见缝插针地在偷懒摸鱼,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司徒慎之马上说:“那我放你几天假,你出去玩吧,好好放松放松。”
“放松不了。”黎落继续叹气,“天天监督你都监督成习惯了,要是出去,不得一直惦记你有没有按时吃药吃饭,晚上睡得好不好,会不会又把蒋叔气得半死……那还怎么玩得开心嘛。”
司徒慎之闻言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他拉过黎落的手指轻轻勾了勾:“放心好了,我会听蒋叔的话,大不了我天天跟你开视频。”
“唔,不行,我还是不放心。”黎落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