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龁闻言,总算舒展了一口气。武安君的书信,总算等到了。王龁接过书信,展开观阅。书信之中,只有一个字…败。
王龁看着这个字心想:“武安君,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高平险关再丢,意味着什么。”
然,武安君的命令,他也不得不执行。王龁趁着夜色,下令大军弃城撤退。秦军上下见击退了赵军多次,守住了高平要塞。主将王龁选择不战而退,满是不解。
王龁也不理解,也知道将士有气,却不能解释。王龁只能用军令,强行诸将执行。他相信,武安君这样安排,必有深意。
王龁想起和武安君私下对话。
白起道:“马服子,不愧是马服君之子,善于用兵。我要光明正大的打败他,即使获胜,也将会两败俱伤。赵卒悍勇,诸侯之兵不能比。我们要以最小的损失,赢得胜利,就要出奇兵、出奇策,打赵国一个措手不及。”
王龁问道:“武安君,打算如何击之。”
白起回道:“我有个计谋,但要辛苦你。”
王龁见武安君太过客气,忙道:“武安君,有话就说。”
白起嘴里吐出一句话,“我要你,以身犯险,引诱赵军。”
王龁怔了一瞬,问道:“武安君之言,是何意。末将,不明白。”
白起道:“我要你率领二十万大军击赵,交战之后,假装惨败。然后,溃败,最终落荒而逃。”
“武安君要我惨败,溃败,落荒而逃?”王龁仿佛觉得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这些话,不是真的,“我军若败,必会影响全军士气。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白起没有丝毫犹豫,语调坚定道:“马服子若是无能之辈,也不会得到赵国邯郸朝臣的推荐,也得不到赵王的重用。竖子取代廉颇,手段和平,以最短的时间内,稳定军心。足以见得,马服子是善用兵之人。我们想要击败他,只有这个办法。”
王龁一想便明白武安君的意思,“武安君是想让我以二十万大军溃败为饵,让赵国全军出战?”
白起道:“正是。”
王龁也不多问,领命道:“武安君要我怎么做。”
“马服子数战击败你,必会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白起露出诡谲之色,又道:“我要你以退为进,将赵军引诱到这片山谷。我就有办法,让这里成为赵军的埋骨之地。”
王龁见武安君手段,果真是大手笔,自叹不如的同时,朗声道:“末将愿意以身试险,引诱赵军,完成武安君的计策。”
白起见王龁想都没想都答应了,问道:“你可要想好。这关系到你的威名。你若一败再败,将士心中定会不服。稍有不慎,你就会留下骂名?”
王龁也不在乎这些事,高声道:“以我之败,换来大胜。我虽败,犹荣。武安君能够围歼赵军,完成大业。要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只要我们能够获胜,打垮赵国。我什么都愿意做,区区骂名,又有何妨。”
“好。”白起没想到王龁能够为了大局,牺牲自己,做到这个份上,称赞道:“你不愧是大丈夫。此战,能够获胜,就看你的了。”
王龁下令撤军之前,注视着城外,心道:“武安君,我已经完成使命。接下来,看你的了。”
白起得知王龁一败再败,不忧反喜。诸将见状,皆不知道武安君再想什么。
白起看着诸将迷惑的眼神,笑道:“诸位,莫须担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内。王龁虽败,却让马服子全军出战。”
司马梗见白起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问道:“武安君,我们输得很惨啊!”
“打仗,难免有输赢。”白起笑道:“我们输得惨,赵军才会上当。”
司马梗惊道:“武安君的意思是说?”
白起高声道:“该我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