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郡问道:“廉老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速速把这里的消息,通知王上。”廉颇看了眼这些孩子,脸颊流下两行的热泪,“秦军不杀他们,不是仁慈,他们是为了让这些孩子,乱我军心。不日,秦军必会来攻邯郸,我们要做好准备,守卫邯郸。”
“喏。”许郡翻身上马,策马而行,大喊道:“让开,让开。”
邯郸百姓见状,自觉让出一条大道。许郡下马,脚下站不稳,爬着攀登台阶。
许郡哭喊道:“…紧急…军情…”
台上将士见了,连忙搀扶起许郡。许郡喊道:“快…快…让我面见王上。”
众将士合力将许郡抬上高台。许郡不顾伤势,走到大殿前,喊道:“末将许郡,求见王上。”
赵王丹正在和几位重臣商议军政,忽闻殿外有人求见,示意宦者令前去看看。
宦者令领命而出,见是许郡,问道:“许将军,你不是在守城,怎么入宫了。”
许郡气急道:“大令,我有紧急军情,需要立刻见到王上。”
宦者令压低声音道:“王上正在和几名重臣商议军政,你没有什么大事,还是请回吧!”
许郡高喊道:“大令,我们败了,我们败了。”
“许将军,言语慢点,说清楚点。”宦者令闻言,也觉得发生了大事,放慢语调,“我们败了,什么败了。”
许郡稳定气息,喊道:“长平,我们败了。”
宦者令半响没有回过神来,“长平,我们败了。”
许郡喊道:“请大令,速速通禀王上。”
宦者令连滚带爬来到赵王丹跟前,喊道:“王上…王上…”
赵王丹见状,不喜道:“大令,你怎能如此失态。”
平原君、平阳君等臣见状,也发出了笑声。
宦者令也不顾自己的仪态,喊道:“王上,许郡将军求见。”
平原君问道:“许郡不是在驻守城防,怎会出现在这里。”
宦者令道:“臣,不敢说。请王上召见许郡将军。”
赵王丹喊道:“你有什么就说。”
“事关社稷,请王上召见许郡将军。”那几个字,宦者令仍然开不了口。
“寡人就依你之言。”赵王丹神色有些不悦,“喊他进来。寡人倒要想知道,是否如你所说,事关社稷。”
不多时,许郡走了进来,因为脚步不稳,甲衣沉重,失去了重心,倒了下去。
赵王丹见又来一个不知礼仪的人,不悦道:“今日是怎么了。赵国的臣子都不知礼仪乎?”
许郡见王上生气,请罪道:“请王上降罪。”
“起来吧!”赵王丹抬手道:“大令说你非要见到寡人。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王上,我们败了。”许郡大声喊道。
赵王丹问道:“什么败了。”
“长平我们惨败。”
“惨败!”平原君问道:“有多惨。”
许郡悲泣道:“我国除了二百多个孩子存活了下来,其他的,全部死了。”
“全部死了。”赵王丹闻言,整个身子瘫软。
一人道:“胡说。马服君降秦,他们怎么会全部战死。”
许郡道:“马服君被围困四十六日,没有吃的,却扞卫了赵氏男儿的傲骨,不肯降秦。马服君为赵国伐秦,为国战死。”
赵王丹抽泣道:“你说什么。马服君没有降秦,为国战死。”
“马服君没有降秦,为国战死。”
“寡人…寡人…”赵王丹悲号道:“有负…有负他啊!”
一人问道:“你身在邯郸,怎知马服君没有降秦。”
“城外刚回来二百多个孩子。”许郡道:“这些孩子刚历经生死,从长平回来。王上,白起坑杀我国数十万降卒。”
“什么?”赵王丹喊道:“天杀的白起,坑杀降卒。”
“除了两百多个孩子,其他人都死了。”许郡喊道:“他们都死了。”
平原君道:“秦国残暴,泯灭天良,竟然坑杀我国二十多万降卒。此仇,我们和秦国不共戴天。”
平阳君也没想到秦国会如此残暴,竟然杀降,高喊道:“平原君说得不错。此仇,我们和秦国不共戴天。”
“长平一役,四十多万男儿出征,回来不到三百人。”赵王丹唇角留出血色,悲愤道:“寡人…与秦国…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