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嘴唇动了动,本想将昨天的事说给她听,想了想还是算了。
闻人笑又问:“请过大夫了吗?”
“请了。”
“我看看,”闻人笑伸手『摸』了『摸』严谦的脉搏,噼里啪啦报出一串『药』名,“你再去抓些来。”
江风心下微微有些担忧,公主这样年幼,也不知她这医术靠不靠谱。但是看着她笃定的模样,他还是决定照做,于是转身出门。
闻人笑伸手『摸』了『摸』严谦的额头。很烫。她又出门寻了个小厮,要了干净的『毛』巾和一盆凉水。
再回到屋里,坐在床边,看着面『色』灰暗的严谦,心里针扎似的疼。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公主......”
闻人笑眼睛一亮,惊喜地凑上去:“你醒了!”
“别走......”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沙沙的哑,原来是无意识的呓语。
“不走,”闻人笑心疼死了,一边用『毛』巾沾了凉水给他擦脸,一边说道,“我不走。”
“别不要我......”
闻人笑鼻头一酸,眼睛红了。不过是几天没见,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江风端着一碗熬好的『药』走进来,拿了把调羹正要喂,闻人笑朝他伸手:“我来吧。”
江风犹豫了一下,将『药』碗递到她手上:“那您小心些。”
“我知道,”闻人笑用调羹搅了搅碗中的『药』,轻声道,“你先出去吧。”
屋里又只剩下了她和严谦两个人。闻人笑舀起一勺『药』汤,小心翼翼吹凉,喂到严谦口中。
漆黑的『药』汁顺着他的唇角流出来,闻人笑蹙着眉凑近一看,原来是他紧咬着牙。
试了三次也没能喂进去,闻人笑不由很急。于是她狠了狠心,将一口『药』汤含进口中,朝着严谦的唇贴了上去。
也不知他感觉到了什么,并不需要她如何费力撬开,就自觉地松开了牙关。
闻人笑一边喂『药』,一边在心中反复嘀咕。她是大夫,她在治病,她不是在占严谦的便宜。
半碗热腾腾的汤『药』喂下去,严谦的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闻人笑口中全是苦味,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傻子。
严谦本是心如死灰,放任自己的意识昏昏沉沉、一睡不醒,此时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竟挣扎着醒了过来。
“公主,别走......”
“我在呢,”闻人笑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不走。”
她忽然觉得闹脾气的自己很傻。明明一直都很知道,严谦心里没有别人,只剩下一个她,为何还要无谓地纠结他这兄妹之情?
他这样正直又磊落的人,本就不可能对年幼的自己产生什么别的想法。等到她再长大些,总能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明白过来。
严谦挣扎着坐起身,闻人笑急忙过去扶他。
“哥哥,你躺着吧。”
他抬起无力的手臂,一把将她抱住,声音透着难以置信,又惊又喜:“公主!”
闻人笑端稳手中的半碗『药』汤,笑着道:“醒了就好,刚好,来把『药』喝了。”
严谦顺从地接过去喝下,拧眉道:“怎么味道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他又伸手将她抱住,或许是病中身体虚弱,带出几分撒娇似的语气:“你刚才是不是喂我吃了什么糕点?还想吃。”
闻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