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亲手把自己救命的东西毁了的。

帝无释当然知道，可他就是因为知道，才想要全部毁掉。

“除了你，没有任何人。”

他也不会允许有其它人留在自己身边。

云奚总算是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了，他是不想要别人给他吹笛子。

“可是，你就算不喜欢别人做这件事，那也不能把这些都毁了啊！这万一我的这个紫玉笛不小心坏掉了，我是不是还得来做第二根。”

帝无释有的时候，觉得她这心思真的挺单纯的，她怎么还是不清楚，他到底有多爱她呢。

微微垂着眼帘看向她，眼眸有光闪过，薄唇勾了一个很淡的弧，似笑非笑。

“奚宝，你觉得我还会让你来用自己的血再养一次这竹子吗？就为了我自己这身上的恶疾，你觉得我会允许你再拿刀子，一次次地去划伤自己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吹着这个笛子的时候，想到你为了这笛子所做的那些事，我的心有多疼？我有多么地痛恨自己这该死的恶疾！”

“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自己疼上个千倍百倍，也不会愿意让你去用自己的血来养这竹子。”

这件事是藏在他心底永远的痛，而每次她拿起这笛子吹出曲子的时候，他就痛恨自己的无能。

云奚咬了咬唇瓣，她知道他可能会在意这件事，可是她不知道他会这般在意。

“帝无释……我都已经不疼了，连伤疤都没有了，你也忘了好不好。”

云奚不知道自己居然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这么多的痛苦。

她以为，她一直在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