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开下水道的管子，技术队的人员从里面掏出了像菜市场羊肉卷被削成卷之前的肉卷子。里面除了碎肉，还夹杂着衣服一样的碎布。

直到曲和已经被挤扁了的头颅被拉了出来，在现场的人才肯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从马桶被拉进了下水道。

“老公！”

孙梦然的哭喊把原本呆在房间里的儿子引了过来。

“妈妈，怎么了？是爸爸有消息了么？”

孙梦然的儿子踮着小脚走了过来，卫生间聚集了很多人，就在小男孩即将看到曲和尸体的一瞬间，孙梦然冲了过去，把男孩的头固定在自己的怀里，摇着头，辩解道：“不是爸爸，不是爸爸。爸爸出去办事了，可能很长时间才会回来。”

“哦，那好吧。”小男孩听起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扬起了笑脸，“那妈妈，你记得和爸爸说回来得时候给我买新玩具。”

孙梦然极力忍耐着内心的悲痛，强撑着回答：“好，妈妈一定和爸爸说。儿子，先进屋去，妈妈有些事情要单独和叔叔说。”

“好。”小男孩乖乖地进屋了，阖上门的一霎那，孙梦然险些倒地。还好一旁的吴小有扶住了她，“阿姨，要不要坐下？”

孙梦然没有说话，吴小有用眼神示意白宁远拿个凳子让孙梦然坐下。

坐在了椅子上，孙梦然呆愣了半天，身体不停地哆嗦，似乎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嫂子，你……”刘一鸣想开口安慰，孙梦然突然说了话，“一鸣，你和我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一鸣很犹豫，不知道如何和孙梦然开口。这样的态度令孙梦然很恼火，“刘一鸣，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和我说实话？曲和是我的丈夫，我有权利知道我丈夫究竟发生了什么！”

孙梦然说的有道理，刘一鸣没有权利剥夺她的知情权。

对正在清理现场的人说：“你们，拉着曲局的遗体先回警局。宁远，小有，你们两个也走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再就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吴小有听了刘一鸣的话和白宁远离开了。

不过，两个人没有回警局，而是回答了家。

小宝还一个人在家呢，一进门，小宝就扑了过来，吴小有烦躁地一把推开。小宝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在意，妈妈现在不疼他，还好他还有爸爸。

回到家，吴小有就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小口小口只顾夹着米粒。

白宁远有些担心，便问：“小有，你没事吧？”

“没，没有啊。”

“那怎么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吴小有一口否定：“没有啊，我只是上午看了太多血腥场面，有点吃不下去饭。”怕白宁远继续追问下去，吴小有转移了话题：“对了，之前我不是说过么，等梁玉娟的事解决了，我请大家去旅游。这不正好快国庆了，你们三个警察能有时间么？”

说的时候，白宁远只以为吴小有是随便说说的，可是没想到竟是真的：“真去啊！”

“当然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活下来，当然要奖励一下自己。”

出去玩，白宁远也想去，长这么大，还没旅游过呢，可是能有时间么？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那好吧。”吴小有没有勉强，继续低头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