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庆茹,你有没有看清楚杀你的人?”
这是刘一鸣最想知道的答案,雷立海没有看清,只能希望楚庆茹看清了。
可总是事与愿违,楚庆茹摇了姚头说:“没有,我没看清,当时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等我回神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楚庆茹的尸体倒在巷子的入口处,多半是因为当时太黑,楚庆茹又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根本没有注意。
关于凶手最直接的突破口,又断了,刘一鸣只能从另一方面入手。
“楚庆茹,你是不是做过肝脏移植手术?”
楚庆茹微微一愣,想起了十七年前的事,如果刘一鸣不提,她真的快忘了。
刘一鸣发现楚庆茹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明显的闪躲,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楚小姐,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你的肝脏被摘走了,凶手很可能就是冲着你的肝脏来的。所以,肝脏的来源,你必须说清楚。”
“我,我……”楚庆茹一时有些语结,不知该如何说。
“楚小姐,你好好想想,这事很。很重要。”
雷立海站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圆场:“刘队长,我都不知道,说不定她也不知道呢,您别着急,别急哈。”
吴小有蹲下身子,同情地看着楚庆茹,“楚阿姨,今天在警局,我见到了您的儿子,他很想你,想把你带回家。可是案子不破,他又怎么把你带回家?楚阿姨,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
小宇?
想起那个懂事的孩子,楚庆茹一时间眼眶湿润了。廖宇很懂事,真的对他很好。昨天一时冲动,说了很多不该说得话,等清醒的时候,却再没了说一句“对不起”的机会。
楚庆茹流下了泪水,是悔恨的泪水,她握住吴小有的胳膊,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吴小有:“小姑娘,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求你了,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吴小有答应着说:“可以,当然可以,楚阿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说就行。”
楚庆茹咬着嘴唇,泪如雨下。
整理好情绪,楚庆茹坐在沙发上,将十七年前的经过说给众人听。
“当时我真的快绝望了,我的儿子才一岁,可是我却没有多长时间可活。我是做服装生意的,也挣了不少的钱。就在我感叹命运对自己不公平的时候,一个男人找到了我。你们验过尸,也知道,我的血型稀有,配型很难找,可那个男人却说他手中有合适的配型。”
刘一鸣:“那个男人,是不是当时的外科主任,慕长河?”
楚庆茹微微一愣,随即奇怪地问:“警察先生,你怎么知道,当初找到我的人是慕长河?”
刘一鸣心里一沉:慕长河的罪行已经坐实,可是证据,证据在哪?怎么能证明他当初做了这些事?这一点是现在他们最需要得到确认的。
刘一鸣没有做解释,反而问道:“楚小姐,你知不知道,当初你的肝脏,是从哪里来的。”
楚庆茹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不过这事毕竟是犯法的,所以当初我问过慕长河这个事情。他只说,不用担心,那人意外死亡,而且是个黑户,警察绝对查不到。”
“黑户”?这不就是死无对证了么?
对于一个没有身份,不存在的人,怎么去定慕长河的罪?
一切的努力,似乎都在一夜间回到了原点。
围坐在一起,每一个人,心情都是沉甸甸的。
……
吴小有答应帮楚庆茹忙,说到就必须要做到。
太阳落山后,吴小有和白宁远带着楚庆茹,敲响了楚庆茹的家门。
开门的,正是白天在警局见过的廖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