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握紧拳头，冲头顶的卍字，发出一阵冲击十足的拳芒，这一击，令卍字碎成了千块万块。

九环锡杖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锡杖发出的光圈也像玻璃一样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碎片落地，化成点点星光，消失了……

噗！

一口鲜血从弥真的口中吐出，四大护法连忙冲上去，扶住弥真的身躯，大哭道：“方丈！”

“师傅！”不远处，无洛和沙沙也赶来了。黑衣女子看到沙沙后，一个闪身，钻进了裂缝，进了冥界。

无洛拼了命地跑到弥真的身边，痛哭流涕道：“师傅，师傅！”

九环锡杖静静地躺在地上，沙沙站在远处，没有靠近，此刻她的心中泛起阵阵微痛。

洛儿，这一世，也许咱们两个又要走到尽头了……

弥真自知大限将至，他用最后力气，抬起头，浑浊的双眼马上就要失去神采。

他握住无洛的手，虚弱无比地说：“洛儿，我知道你爱她。她生而为神，却过得比人还要痛苦，她痛苦，痛苦了数千年。可虽为天神，真正地做到了博爱天下，心系苍生，此为大爱。洛儿，你的爱呢？你是选择爱一人，还是爱众生？这九环锡杖从现在开始我传于你，当你懂得何为大爱时，你将有能力与她并肩而立。”

说完最后一个字，弥真低下了头再也没有抬起来。

“沙沙，求你救救师傅！”无洛求助地望向沙沙。

站在远处的沙沙摇摇头，心中大痛道：“洛儿，弥真大师他，已经圆寂了……”

弥真死了，正如沙沙所说的，他的命只有两年。

无洛身体一下没了支撑，他呆坐在地上，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无洛，快拿起九环锡杖，莫要辜负了方丈的一片苦心啊！”

“是啊，无洛！”

珈蓝寺的四大护法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无洛回头望向沙沙，只见她背对着他，青色的衣摆随着阴风在空中舞动，瘦弱的身躯在令无洛忍不住想抱住她。

可是抱住她有什么用？

他什么都做不了，保护不了她，不能给她任何承诺。

师命难为，沙沙，既然此生已经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我也要永远保护你。

他的眼角噙着泪水，咬着牙，拾起了地上的九环锡杖。

这一下，他们两个终其一生，都没可能了。

拿起锡杖，无洛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沙沙走去。

“沙沙，咱们走吧……”

在无洛看不到的地方，沙沙紧闭着的眼睛，时隔多年，再一次被泪水湿润了，她说：“好。”

无洛，洛儿，这一世，哪怕没有结果，我也会陪你到老。

我轩辕魃，言出必行。

……

冥界和无洛想象得一点都不一样，真正的冥界，不过是另一个空间。

这里的街道，建筑皆和人间无二，只不过这里的居民都是鬼。

原本应该热闹无比的街道，现在一个鬼都看不到，甚至连鬼差都看不见。

“沙沙，你能感觉得到那女人去哪了么？”

沙沙点了点头，抬起手，指向了远处那座最宏伟的建筑。

“酆都鬼城，大家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