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呜呜……妈妈……”

细绵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小护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头望去，走廊的灯光还在亮着。

“谁，是谁在恶作剧！”小护士逼问着，虽然她披上衣服慢慢向门口走去。

细绵而又阴冷的声音还在继续回荡，她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了门。

“谁，谁在恶作剧？快出来！”小护士又喊了一声，可什么都没有，回答她的反而是站在走廊准备给病人换药的同事。

“唉？小陶，你说什么呢？”

名叫小陶的护士微微一愣，然后笑了两声，说“没，没什么。”

小陶笑了两声，然后转身回了病房，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身后映在地上的影子，变成了两个。一个是她本人的影子，另一个则是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女人的身影。

……

吴小有好懊悔，懊悔自己竟然睡着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二十了。

白宁远还没上车，她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另一头，吵吵闹闹的，看来大半夜上车的人确实不少。

“白宁远，你走了怎么不叫我？”

“你睡着了，就没叫你，现在才九点多，你继续睡吧。”

“不睡了，睡那么多，不都变成小猪了。一会儿，看电视剧去。”

“那也行，等我回来，给你带首都的烤鸭。”

“切，等你把烤鸭带回来，都不好吃了。想吃烤鸭，这里也可以的。”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吴小有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办完了事就赶紧回来。”

“嗯，办好了事，马上回来。”

“白队，帮我看一下东西，我要去厕所。”

赵越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个的谈话，之后两个人又说了许久的话，直到那边开始检票，才挂了电话。

……

“妈的，这该死的臭婆娘，竟然害老子！”第一医院，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手里握着化验单，既害怕有愤恨。

他头发半白，顺着额头留下来的汗水也掺杂着大量的污泥。

将他本就不干净的灰色外套，染成了乌黑色。

由于长年干活，他的皮肤已经变得暗黄，可是现在，暗黄色的皮肤下，却透漏着惨白色。

“该死的，该死的！这个可恶的女人，还以为捡了便宜事，该死的，该死的！”

握着化验单，他像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一样，跌跌撞撞向干活的工地走去。

回去的路上，一个穿着白色卫衣，外加一条短裤的年轻女孩向他迎面走了过来。

女孩留着一头披肩的短发，每走一步，都洋溢着青春之色。

女孩的脸上画着浓妆，她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勾人心魂。

她踩着高跟鞋靴子，停在了男人的面前。

“呦，大叔，一个人啊？”

女孩嘴角向上勾起，笑容邪魅。

男人立刻被勾了魂，他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女孩的年轻貌美立刻令他忘记了自己此刻正身患绝症。

“小妹妹，要不要，和叔叔去玩啊？”男人搓了搓手，坏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