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扬拉着她的手,起身坐在了她左侧的长凳上,他们相邻而坐。
任飞扬换成左手拉着她的左手,这才感觉到,她的手是冰凉。
任飞扬放开拉着她的手,脱掉自己的薄外套,给何星月披上,再抓着她的左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也一样湿了眼眶。
二十分钟后,何星月挣脱他的手,红着眼睛,看着他开口:
“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任飞扬像是后脑勺被狠狠拍了一巴掌,有些错愕。
这是什么话?只要她点头,他恨不得马上跟她复婚,她偏偏问他“还能是朋友吗”。
如何回答?
可以?这意思是同意跟她做朋友;不可以?这意思是连朋友都做不了。
“星月,我希望……”
“先回答我,是否可以?”
何星月打断了他。
“不仅仅是朋友!”
他还是绕开何星月的选择题,自己改成了问答题。
何星月苦笑了一下:
“如果你还希望我们以后能做朋友,就对陈欣好一点儿,我现在一切都好,我也希望你能一切都好,只有我们都能健康的陪伴开心成长,开心才能一切都好。”
任飞扬也哭笑了一下,又突然真变成了哭泣,无法控制的哭泣。
何星月四周看看,还好今天不是周末,也是刚刚下午,上山并没多少人,仅有的几个人也没有谁注意到他们。
“我也希望我能好好的,可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
哽咽的一阵抽泣后,他继续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本日记改变了我们的一切,我查都不知道从何查起……”
任飞扬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轻轻嘘了口气。
“呋~~”
“我甚至怀疑那是另一个我,我也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也一直在观察着我,却始终没有一个结果。
后来我在家到处翻东西,我想知道,除了这本日记,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真有另一个我。
到处找遍了,也没有,只有这本日记。
我还在想,会不会是这本日记之后,另一个我就消失了……
也许你觉得我在给自己找借口,我在天方夜谭,但我就是这么想的。
心理医生我也换了几个,都没结果,我能怎么办?
没法正常工作,没法正常吃饭,现在也没法正常睡觉……
我觉得,也许我得了癌症,心理癌症,我害怕,我要是死了,开心怎么办,爸妈怎么办,你,怎么办……”
“什么也不用解释了,我只想告诉你,我们不可能回去了。
我们最多只能是朋友,条件是你要对陈欣好一些,更要爱惜自己,好好活着。”
任飞扬看着何星月,点了点头。
只要有机会让她还愿意跟他沟通,其他是不是可以慢慢来?
拒绝她,他连话都跟她讲不上,此时同意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何星月心里,她曾向陈欣承诺过,对他已经没了丝毫情分,她不能给他希望。
反而,也许一段新的恋情,一段新的婚姻,还能让他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