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霍安推开了往他怀里来的姑娘,道:“我想你听到的传闻应当不只是这些,除了你方才说的那些,旁的都是真的。”
桂香见此状况,一点也不惊慌,赶忙把地上的衣服重新穿好,道:“老爷肯救下桂香,桂香都已经感激不殆了,又如何敢奢望与老爷云雨呢?”
“只求老爷今日能允许桂香留在屋内,您救人就就到底罢。”
白霍安看了桂香一眼,道:“罢。”
万花楼内,姐妹们出了门便后悔了,她们之间的关系都是极好的,桂香想要留下的原因他们也知晓,只是不知他们的这位朋友是不是真的会如东街的花旦一样,竖着进入,横着出去。
未侍奉人的花魁歪歪扭扭地趴在桌上:“现下的花魁不都是男子么?白老爷是男女通吃么?”
“现在城内养童倌儿的还稀奇么?有钱人总喜欢在这方面乱做文章,左右给了钱都是爷。”
一才来的头牌道:“这可不是要命钱么...”
“在这儿去了,也总比去那儿强。”
头牌们达成共识,如若他们身陷那种情况的话,怕是会和桂香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们现下只能在内心里祈祷着,白霍安千万别发疯,将桂香直接抹了脖子才是。
正闲聊着,忽然一人走进万花楼内,手上拿着一封信,道:“白老爷的信,请问白老爷在哪间房?”
那事若是断了,怎能得了?花魁们赶忙道:“您将信放下,我们递给他便可,无需您劳神。”
送信的人受了差使,若是不将信送给人是不能离开的,他只能高声道:“白老爷在何处,我要亲自见白老爷。”
白霍安直接开了门,淡淡道:“上来。”
花魁们一见,简直惊了,白霍安身上的衣裳还好好地在身上穿着,更是没有欢好的痕迹,难不成...他们的姐妹,现下已经...不在人世了?
送信人送完信便下来了,她们赶忙围着他道:“您瞧见里面的情况了么?我们的姐妹就在里头,她怎么样了?”
许是小哥不想同他们交流,便随口敷衍道:“没见着,应当是不在了吧。”
花魁们大窘,桂香已经死了!
她们当即悲从心来,不断地说着桂香的好:“我记得我来这的第一年,是桂香姐把自己的生意让给了我,我才有机会冒头的...她的大恩大德我尚未报,谁能想到,桂香姐就已经...”
底下顿时哭倒了一片,又有人道:“我前些年没了给弟弟治病的钱,是桂香姐先把钱给我让我弟去治病的,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众人大恸间,已有人悄悄买了黄纸,在门口撒了一周:“桂香...你最怕没钱了,这不,姐妹们都替你备上了,你好好上路吧。”
偶有过路人问起为何撒黄纸,他们只道:“白老爷和桂香做那事,桂香死了!”
一时间,白霍安与桂香这段孽恋传遍了街头巷尾,总会瞧见有人在路口撒黄纸的,都是在替桂香饯行。
然而流言的主人公却尚不自知。
他手上拿着从家里寄来的信,心头微热,三两下便拆开了。
管家写道:少爷亲启,家中一切安好,花少爷今日吃了两碗饭,读了一本诗经,药池内沐浴一次,还让老朽问您何时归,并让老朽改叫其为少奶奶,勿念。”
少奶奶...白霍安都未察觉到,自己笑了。
次日,桂香出了门,便看到姐妹们哭肿的眼。
“这...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还能接客么?”
姐妹们皱着眉,问道:“你是人还是鬼?你不是被白老爷那什么了吗?”
桂香微微一笑,道:“白老爷待我很好,谁说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