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祁整个人已经陷入虚空之中，和寿面对面看了会，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真的不能退款么？”

寿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温祁点开了背包，指着背包里的99+胶原蛋白液和迷魂药：“胶原蛋白液我能理解，这个顶饱又美容，剩下这个迷魂药留着干什么？我究竟用过几次？”

寿支支吾吾开口：“新年快乐？”

温祁被这么一打岔：“新年快乐？”

“呀，宿主应该好好看看你离开后的世界发展，今天是大年初二，我给你下点饺子去。”

温祁：“我不看后面的剧情。”

他实在不想看别人为他黯然神伤，不过他骤然想到了一件事：“别忘了把一个一模一样的我放在那个世界里，顾闲这人事儿多，要是不弄出一个一样的人来，他保不准得殉情。”

寿站在小椅子堆出的梯子上，愉快道：“好嘞。”

寿递交了指示，上面却发回了一条“目标已死亡，无法满足要求。”

温祁：“我正好看看顾闲看到我活过来的反应。”

寿：“别！！！”

寿：“宿主你真的是神算子，顾闲真的殉情了呢！”

温祁的笑挂在嘴角，他怔住了，但随即道：“殉情就殉情了吧，大过年的，你说这...”

他语无伦次，摸了下口袋，只摸到空荡荡的一片。

“寿，你有没有烟？”

寿：“商店已经歇业了都在过年...”

温祁道了声好，直接走出他们所在的中转站，门外是一片人造雪地，因为中转站没有雪落下，温祁哈了一口气，接住了一片雪花。

他下意识地把落在手心里的雪花含在了嘴里。

就是普通的雪味。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火机声。

温祁扭头，只见Y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外。

他们先前有过一面之缘，在他想自暴自弃的时候，是Y劝他不要放弃。

他笑着看了一下Y，勾了勾手指：“新年好，有烟么？”

Y慢慢地朝他走过来，拿出一根烟给他，温祁叼在嘴里，才发现自己没有拿打火机，这不就是要别人给他点烟的意思么？

他赶忙想吐出烟嘴，谁料打火机已经送上来了，点燃了他叼着的这根烟。

温祁微笑：“谢谢。”

“新年工作忙么？”，温祁吐出一口烟圈，“每天都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么？”

Y先生的唇色有点浅，他把烟从嘴边拿开，灰色的烟雾萦绕在嘴边，生出了一种怪异的美感：“没有很多人，他们过关可能得等节后，或者更久。”

“你是我们这最快的了。”

温祁哑然：“是么，那我倒挺厉害的。”

这雪景应该是模拟北方建的，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如果他从台阶上下去的话保不齐会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来，他以前最喜欢打雪仗，可现在却生不出心情来玩。

有人因为他殉情了，尽管他知道不是真的，尽管他知道下个世界他们还会在相遇，可是他还是心里像是被一只手拧着似的，呼吸不了。

Y先生：“你还没适应？”

温祁嗯了声：“才从世界出来，有点难受。”

Y先生一针见血指出来：“你动真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