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之下,许冽大惊失色,边跑近,边口中大叫:“颜少侠,莫.....”突然间滴溜溜一个转身,颜慕白面对许冽,颔首轻笑道:“许堡主莫慌!尊夫人的性命暂时无碍!”
谁知,蕴瑶轻嗤一声,笑道:“颜少侠行游江湖时日不短,竟不知‘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八字是为何意吗?我一个弱女子,如今却被人拘的这般近,若是传到江湖,你的名声要也不要!”
颜慕白心知自己脉虚之症,不可久战,此为唯一逃生之机,焉能被她言语再挑拨相击。他侧头瞧着许冽道:“许堡主可瞧清楚了,尊夫人这百媚之功,对着其他男子施展起来,倒是不输与阁下方才‘花前雨下’的旖旎温存,不知你的名声是要也不要?”
贺兰蕴瑶盛怒之下,大声斥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给我将这淫邪贼子一掌劈了。”但怒吼过后,蓦地一想,玉笛声断,这些人哪里还会再攻。当下不禁头晕目眩,气势登时呆滞。
此时唯一能救助蕴瑶之人,便只有许冽一人。
许冽心头慌乱,早就手足无措,当下央求道:“颜少侠但有吩咐,还请言明。”
颜慕白心中舒爽,忽而厉色道:“那便烦请许堡主,为小弟捞出佩剑可否?”
许冽腔内牙关作响,但犹自道:“自无不可!”
此时雨势渐弱,已然停滞之态。
颜慕白动动肩膀,浑身湿漉漉,贴在身上十分不快。
“烦请许堡主将在下的佩剑放还我面前。”
许冽上前几步,将火破置于地上,复又后退几步,双手拧了一把两只袖子,哗哗的冰冷河水渗足了原本已然湿透的衣衫,就连内里的亵衣都冷的如冰,一阵风过,许冽‘阿嚏’一声,两道如墨般浓黑的眉头倏然凑成了一条黑黑的长线。
“许堡主,有心了!”颜慕白唇角微微翘着,让已然情绪愤怒到了极点的两人几乎在下一刻便想要与他拼起命来。
“东西到手,人可以放了吧!”许冽咬牙切齿道。
颜慕白促尔一笑,“两位真当我是白痴不成!只要我右手离开尊夫人脖颈一寸,那六名‘毒人’便会立刻围攻上来。”
“那阁下当如何?”
颜慕白挑眉一笑,“不若贺兰姑娘与在下走上一趟吧。”
“你休想!”贺兰蕴瑶唇角抽动,眉眼俱厉。
“这几位前辈在你这,我奈何不得他们,自然也奈何不得你二人,可若是懂得操控之人受制于我,那我是否就能与两位重新谈谈条件!”
蕴瑶道:“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颜慕白眼光扫过二人脸上,忽而笑说道:“贺兰姑娘当真是玲珑七窍的女相心思,炼制毒物、‘毒人’摆布他人便罢了,竟还能有许堡主这般男儿拜倒裙下,供你差遣,实乃儿郎之幸啊!”
许冽面色一红,道:“你不必挑拨,我们夫妻一体,蕴瑶想要的,自然也是我想要的。”
他只是聊发心中气焰,并不欲与二人做何口舌之争,当下神色正道:“在下曾听鬼门中人说过,如今大权尽归那鬼煞齐云峰所有,想来与贺兰山堡暗中勾结,并赠送如此催肠毒药的也是此人,不知他可知这六人当下情景?”
许冽未答,眼睛紧紧盯着眼前女子,有些犹豫。
颜慕白笑道:“我险些忘了,许堡主空有堡主之位,却无领导之才,这当家作主之事,在下还是问候贺兰姑娘为好。”
贺兰蕴瑶哼了一声,凛然回道:“便算告诉你也无妨,正是鬼煞,但这毒...”她忽而一笑道:“鬼门有的我们贺兰山上有,鬼门没有的,我们贺兰山也有!”
颜慕白心下明意,“鬼煞想来并不知道这裴冲已然叛了”
突然,远处车轮碾动,薄凉如冰的空气,瞬间凝滞。
贺兰蕴瑶笑道;“真是对你不住!颜少侠,我的救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