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武心下一沉,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您确定安楚玉被斩了,宫里的人就调查不出来?”
“要是被人知道,您过去这两年替儿子娶的这位儿媳,竟然和山匪私通,您觉得你我二人项上的脑袋还能保得住?”
他父亲就这么天真,以为安楚玉死了就万事大吉了?
别做梦了!
此话一出,顾员外还真的被吓坏了,气得咬牙切齿道:“安楚玉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和山匪搅合到一块儿去的!现在可好了,竟然连累了咱们了……不好!”
他忽然想起下午偷偷让管家送给张县令的两百两银子,急得立刻冲了出去,唤上马车就朝着县衙冲去。
顾玄武看着他急得像是被火烧屁股一般,不由冷笑一声。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顾员外冲到了县衙,直接就朝着张瑞云的住处小跑而去,一直跑得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张瑞云的住处前。
张瑞云的住所就在县衙背后的一处房舍,此时都快要摆晚饭了,看到顾员外神色匆匆上门,脸上都忍不住尴尬起来。
这下午才将银子送到他手中,傍晚就反悔了?
顾员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着他的手就低声道:“张大人,下午那事……”
张瑞云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对着旁边的家人道:“待会儿给员外添一双碗筷啊,我们去书房聊会天去!”
说完便拉着他进了书房,关好房门这才压低嗓音,十分不悦道:“员外这是作甚!这说好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啊!”
顾员外倒是挺心疼那二百两银子的,但是一想到儿子的话,只得巴巴地看着他,嘴角抽了抽道:“那下午管家过来的时候,估计没和大人说清楚,在下的意思是……”
“本官当然知道员外的意思,不就是尽快将安楚玉按通匪罪处斩吗?这罪倒是很好定,但是要处斩还得等到秋后,你就别担心了……”张瑞云还以为什么事,忍不住埋怨道。
结果顾员外却急得满头大汗,摆手道:“不!不!不!大人您误会了!下午管家过来的确没说清楚!在下的意思是……赶紧放了安楚玉,让她好生回家!”
“扑哧!”一声,张瑞云将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神色狼狈不堪,歪着头看着他,“啥?你说啥?”
顾员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路上已经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安楚玉这孩子在我府上呆了两年多,在下怎么也不会相信她通匪。这一定是安家庄的人在害她,目的就是要将我顾家的名声败坏!大人怎么不明白呢?”
张瑞芳狠狠瞪着他:“本官为何要明白?”
顾员外见他生气了,急忙好声道:“要不这样!在下再添给大人三百两银子,您就尽快让安楚玉无罪释放吧!”
张瑞芳眯起双眼看着他:“顾员外,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官?”
顾员外觉得,儿子要迎娶公主一事,万万不能提前泄露,就怕小人从中作梗,便急忙压低嗓门道:“我觉得吧,那个安世雄不安好心,为何安楚玉才回到庄子上他就处处针对她?您不觉得这一次安楚玉被抓有点问题?她半个月前才回去的,就这短短几天时间就和山匪私通了?此事要不是安世雄在中间捣鬼,我可不相信!”
张瑞云其实在将安楚玉逮捕之后,也怀疑到了安世雄的头上,只是收了顾员外的银子,他就不想多想了。
而此时既然顾员外反水了,他就得要妥善将此事给混过去,若是混不过去的话,还得在安世雄身上找茬,将此事了了,才好上报。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低头思忖了片刻:“那员外都主动出来替安楚玉担保了,本官也不能强行给她定罪,那么就等两天,两天之后待本官查清楚发生在安家庄之事,就会放了她!”
“还等?”顾员外急了,这安楚玉是绝对不能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