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具腐尸都要说出来是谁了，可他的眼神却突然就变直了，直愣愣地看在紫月的身后，就开始缩脖子。

原来跪在地上的身子，竟也有了向后挪动的动作，惊恐的神色比遇上紫月的时候可是要害怕多了。

“厉害的……就在您身后……”

腐尸的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紫月见这只千年老腐尸也会像撞了鬼一样被吓成这样，秀眉一皱，很自然地就向自己身后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就如惊鸿划过心间，紫月再也移不开目光。

腐尸所说的厉害鬼怪，是一抹有着仙人之姿的魂魄，哪怕在这暗无天日的倒影之地，他一身纤尘不染的洁白华服，墨发无风自舞，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无法遮蔽的银光，如湖水般柔和，又如远山般巍峨。

如果不是在这倒影之地里见到，那更应该相信他是神，而不是鬼。

但真正让紫月的脑袋完全无法法工作的，还是他的身份。

华真。

魂飞魄散前的华真殿下。

那眉，那眼，永远是最巧夺天工的杰作，如画容貌，超越世俗的容姿，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那神情，那姿态，永远带着一抹疏离与清冷，就像高山之巅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寒，在这阴寒的倒影之地里，更是能带起片片细小雪花飘荡在他的周围。

紫月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那抹如冰雪般圣洁的身影，纵然心中百感交集，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可最后就是呆呆的，目光发直的望着对方。

欣喜、眷恋、自责、感动……

紫月知道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很难看。

可对方在发现紫月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时，淡默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