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兀那小子！速速退回！”一声大喝从天柱山中传出。

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陈长安索性两手捂着眼睛，继续向前走去。

“呔，兀那小贼！速退！否则，莫怪杨某手下无情。”又是一阵嗡声嗡气地大喝，语句虽尽，那声音却轰鸣不绝，震得沙砾滚滚落下。

陈长安倏然睁开眼，那天柱山仍在七八里外，山体两边各伸出一只手掌，掌心里两颗明亮的眼睛闪着金光。

陈长安左手龙鳞挡在身前，右手烧火棍直指那手心中的眼睛，“嗨，你又是哪个？为何阻我前来察看那红毛猴子出生之地？”

“小贼，好教你死个明白，某乃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座下大弟子杨任是也！”那声音叫道，“你又是哪个，杨某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杨任？

陈长安只把封神演义粗略地看了一遍，对于这号人物，却没有半点印象。

识海内，本在沉睡的金莲，听到清虚道德真君名号，猛然醒了过来，道：“主人，你且问他，‘可以清心也！’”

“可以清心也！”陈长安跟着叫道。

那双大手听了后却悖然大怒，“混账！竟敢揭我师尊往事，纳命来！”

那双大手竟自飞离天柱山，两个巴掌一左一右如打蚊子般拍向陈长安。

陈长安见事不好，猛地扑倒在地，将身体蜷缩在龙鳞下。大手贴着他的脊背滑过，合在一起，发出“啪”地一声巨响。

声音激起的狂风，打在龙鳞上，竟把龙鳞震了个粉碎。

陈长安如受万钧重压，喉头一甜，喷出了一口鲜血，胸中沉闷方才好受些。

陈长安眼见那双大手，骤然分开后在空中并排在一起，捕蚂蚱一样拍向了地面，方圆五六里都在那掌印笼罩之中，这下避无可避，性命眼看就要交待在此地了。

“莲儿，你搞什么！”陈长安怒道。他满以为，说出“可以清心也”，那杨任定会念旧，不再为难自己。

“不能无此君！”金莲叫道。

“不能无此君！”陈长安跟着叫道。

那双大手在半空猛地停下，饶是如此，下压的劲风还是打得陈长安又吐出一口鲜血。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下句？”

陈长安这才看清，原来那声音竟是通过大手食指的颤动才发出来的。

原来，当年鸿蒙初开，天地间诞生出一株混沌金莲，大能们聚在一起商讨分莲事宜。

杨任的师尊——清虚，当时不过是元始天尊身边一奉茶的童子。一株混沌金莲很快被瓜分完毕，到场者人人有份，偏偏把清虚落下了。

元始天尊拾起地上的一小片碎莲叶，赐予了清虚，安慰道：“可以清心也。”

道德天尊看他委屈，撕下了莲蓬子下的一截莲茎，递向清虚，道：“不能无此君。”